“不会,我都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了,三年之前我出使至摩梭,想要用大蔚的名义和她们结交,那时候摩梭女皇刚刚登基,正正沉浸在她母后之死的哀伤之中,我为了表达对她的友好和关怀,给她送了一串菩提佛珠,然而却想不到居然生出这样的事端来。”梵渊轻叹一口气,颇觉造化弄人。
“那时候摩梭女皇多少岁?”顾竹寒问道。
“十六,刚刚及笄。”
“怪不得!”顾竹寒欷歔,颇有几分打趣,“十六岁的女子年少丧母,刚得大位,又遇着一名温润如玉、矫矫风姿无人能及的少年圣僧,必然会擦出不一样的火,更何况,摩梭早已有抢婚习俗,怪不得摩梭公主会如此大胆想要把你掳回摩梭。”
“可惜她面前有一个大好机会却不曾珍惜。”梵渊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揶揄之意,也不恼,随着她一起应和。
“呃……”顾竹寒敏感地察觉出梵渊有点儿生气了,立即示弱,她可不想得罪这么一个腹黑得无声无息的男子,“你当我前一句话没有说过,没有说过。”
梵渊捧起茶盏,淡淡看她一眼,眼底有笑意流转,他轻酌一口茶,察觉外间的叫嚷之声越来越大,这才想起他这次的约见之所以选在这里一来是因为顾竹寒的请求,二来是因为想要为子不器造势。如今看来,这第二个目的也达到了。
他放下茶盏,站起来,对顾竹寒说:“若然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府,稍后我让净尘从你那里拿一套茶具,大概你这次素白店的声势亦能做足了。”
净尘是常常跟随在梵渊身边的仆从,不过与其说是仆从倒不如说是他的侍卫,那个人一向低调但由于跟在梵渊身旁或多或少都有人认识他,只要他在拿取茶具的时候缪可言稍作暗示,世人便知“哦!原来圣僧真的在这里买器皿的”,那么顾竹寒的目的便达到了。
她轻轻一笑,答道:“好。”
一场会见就这样无波无澜地结束,顾竹寒当然是最大的赢家,不仅完成了顺景帝下派的任务,还顺带让子不器火了一把,这样的运气大概也太好了吧?好到她都不敢相信了。
大蔚皇朝并不十分喜欢摩梭这个国家,当初梵渊前往结盟也没有成功,被祈风国插了一腿,是以大蔚不犯摩梭已经算是很好的了,现如今摩梭公主来大蔚捣乱,若不是出于大国风范,顺景帝压根理也不理会摩梭公主。
过了几天,摩梭公主很低调地走了,走之前还要特地绕到顾竹寒的府邸门前,左望右望望长了脖子也等不到那个戴着银质纹面具的神秘少年出现。
彼时,顾竹寒正靠在一张美人榻上思考着下一期的店铺新品,子不器在梵渊的帮助下已然上了正道,她让缪可言赶紧趁势多开几间,不仅要开器皿店,还做起了各种生意,不过这些事情她没什么空管了,也信得过缪可言的经营手段,她只要闲来无事画画图构思一下器皿的设计和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