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寒暗暗叹息,觉得银闇这样的决定真的是正确无比,谁想一大早见到这么香艳的情景?而且还是自己无缘享受的。只是,谁叫顺景帝将这份好差事摊到自己身上?现在按照这种情况也不用他们去通报了,宣城的行宫并不大,不然风流的南唐国主也不会玩耍到外庭那里吧?
顾竹推开了朱漆大门,里面果然如自己所想那般,莺莺燕燕散了一地,中央一个身穿绯红色妖冶深衣的年轻男子眼前正蒙了一块鹅黄色的丝帕,看他们的样子似是在玩捉迷藏的无聊游戏。
谭东流看到眼前情景微微变色,想要开口说话却被顾竹寒阻止,人家国主正玩得欢呢,你打扰人家万一被他怪罪那怎么办?还是等一等,等这些不知世间疾苦的天潢贵胄玩完这局再说。
院中,一群人玩得正欢。顾竹寒双手屈在胸前,微微靠在青墙之上,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谭东流见她如此淡定,自己身为将军也是觉得不能如此急进,好歹要靠这个时刻来深入了解一下“敌情”才对。
不过在这么清凉的早晨穿这么少还真是让他这副老骨头寒冷啊。
“主上,来抓春娇啊,奴家在这里呢。”
“主上,夏清我可在这里呢,你不是说下一次要抓的人是我吗?”
“主上……”
“主上呀……”
院落之中,软得让人酥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顾竹寒冷眼看着那群波涛汹涌的奴家们,又看了一眼那个穿得邪里邪气的南唐国主一眼,心中已然对他落下了不好的印象。这种处处留情的种马,还是远离他好一点。
“爱妃们,你们在哪里?可不要逃了!夏清,你站住,哎呀,竟然敢玩弄孤?”
李邃正玩得兴起,蒙着锦帕循着那些娇柔的声音摸来摸去,不得不说南唐是个极度养人的地方,李邃的那群妃子固然长得美艳,然而李邃却丝毫没有被她们压下去,相反的,明明身穿绝艳绯红衣袍的李邃长得却比他的妃子更胜一筹。
这是什么概念?这说明李邃长得比资质上等的女子还要美还要艳。在看见李邃之前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一种情景,但是在看见李邃之后你并不会觉得违和,你会觉得这个男子长得得天独厚,就连艳俗的红色都不能损他半分姿容。
顾竹寒看着那抹看似在院中十分无措实则却是享受得很的红色身影,心中想,若然要以一朵来形容他的话,那么冠压群芳肆意张扬的牡丹倒是十分适合,“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谁说不是呢?
顾竹寒想着想着便把那句诗轻轻吟诵出来,这本来是无心的举动,然而听在那人的耳中却是让他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