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打算嫁人吗?”顾玉骆心心念念都是这个问题,纵观他十五年的人生,他最最在意的人只有她一个。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不应该有的心情,然而已经产生了,那个人也一直陪伴着自己成长,甚至陪他进朝为官。他本来想着只要她以姐姐的身份永远陪在自己身旁也未尝不可,然而今天晚宴之中发生的事情令他十分不安。
在一定程度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自己替她尽心营造的世界,而走向另一个更广阔,能令更多优秀男子知晓她存在,为她心折的世界,这样逃离控制、失去一样东西的感觉真是令他十分之难受。
顾玉骆心底暗叹,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给予自己一个回答。
“嫁。怎么不嫁?”出乎意料地,顾竹寒坦言,惊得顾玉骆心头一跳,然而转瞬她又是变换了语气,“但是不是现在,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又或许这一天始终不会到来,小玉,你我都会长大,都要经历这人世间的诸般滋味,若然我说一句‘不嫁’就是在敷衍你,只是,我现在还未遇到那个适合自己的人,而我,也不认为我这么年轻要被困死在一方天地之中一生。”
顾竹寒说到这里顿了顿,“所以我才拼死闯出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求安稳一世,但求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你说我天真也好幼稚也罢,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你说是吧?”
“竹子……”顾玉骆灼灼看她,他的好姐姐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她是如此独特,和这世间的女子如此不同,又有多少女子能像她这般如此坦荡,能像她这般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是以你不必担心,好好留在朝中当官就好。”顾竹寒再次笑笑,微凉温暖的笑意抚平了顾玉骆躁动不安的心。
过了一会儿,顾竹寒终究还是试探问道:“晚宴刚开始没有多久的时候我看见你被谭峰华带了出去可是又转瞬不见,你们这是去了哪里?”
“哦,没去哪里。”顾玉骆接口就答,脸上神色并无异样,这倒是令顾竹寒存了一层心思,越是像他这般淡定便说明越是有事情发生,只是当下也不点破,而是继续听他道:“我跟他出去只是想他不要再纠缠我而已,我要彻底和他断绝关系。竹子,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那种男男龌龊之事。”
“那事情谈得怎么样?”顾竹寒点点头,继续问。
“他还对我存了那种不应该有的非分之想,然而我却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小玉,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要学点武功防身才行。”顾竹寒想了想道:“你不是经常要回长醉书院的吗?修纂史书的工作应该不会太大,要不我推荐一名考武部的学生教你?”
顾竹寒自顾自地说着,立即在脑海中筛选人选,“史杨倒是不错,就是性子急了点,梅开嘛,不知道他这样性格的人愿不愿意教你,夏天和秋天?不行,那对连体婴……”
“竹子,”顾玉骆一口打断了她,“我已经找到人教我了,你不用费心。”
“嗯?”顾竹寒微微挑眉,知道自己已经以这种不厚道的方式逼得他说真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又是请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