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把唐刀之前可有谁拿过或者让别人把玩过?”
“没有。”老头肯定的说道:“这把刀一直在我手中,就是他人想看也是只能远观,不能靠近,你们是说这上面的刻字嘛?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自从我父亲捡到这把唐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字,最大的矛盾就是,这柄刀其它地方都可确认是唐代早期遗物,唯独这字却用的是现代简体汉字。不过,我敢保证,这刀绝不是赝品仿品,如若有假,天打雷劈!”
刀是真的,这我也敢确定,有些东西是仿造不了的,比如神韵和沉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自己此刻的心情,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种巧合罢了,我也相信胖子从未到过这儿,他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这把刀,或许曾经有一个和胖子重名的人罢了。
“刀我们带走,钱下午就送到。”查文斌取了刀便要往外走,那老人虽有犹豫但也不阻拦,二十万,放眼那个年代,任何一座城市这都是天文数字,这个价格在当时可以买下西湖边一栋观景楼!
查文斌头也不回了上了车,只对我催促道:“去博物馆,快!”
我疑惑道:“去哪儿干嘛,鉴定真伪?”
“不,它是真的,我拿到手上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是个古物,而且还沾过血,我要去问问这上面的字大约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还有,历史上有没有一位叫作石敢当的将军。”
坐我副驾驶的正是朱子豪,他现在就是我的名片,带着这么一位港商,出入公家地方会方便许多,我看他眼睛时不时盯着反光镜,便说道:“子豪兄,买这把刀的钱算我借你的怎么样?”
这小子倒也识相,阔气道:“我们哪跟哪,还用得着借,再说了,我的不就是你的,要不是你和查哥,我指不定现在已经落魄到变卖祖产的田地了,喜欢啥就跟我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叫事儿。”
“那就不客气了,这东西你就当是送给文斌的好了,放心,他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瞧瞧对他说道:“回头让他给你卜一卦,指你一条发财的路,多少倍都赚回来了。”
朱子豪连连笑道:“那是,那是!”
有了这位爷做招牌的确好使,敦煌是文化古城,历史底蕴丰厚,这里博物馆比一般地区的要庞大很多,县文化局的两位干事已经陪同就在等候了,直接就给带进了办公室,说是当地的专家都到了。
一个椭圆形的办公室,里面堆放着各种等待修复的文物,几个身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片的老人正在细细研究送过来的那把唐刀,中间那位频频点头的便是这博物馆里的权威,也是北京派过来专门从事敦煌文物工作建设的著名教授:苏青。
他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先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戒备,他敲敲桌子道:“我们国家有规定,但凡是地下出土的所有文物都是属于国家的,任何私人和组织不得持有、贩卖文物。”
我心想,你这老头倒也无趣,把话说的这么狠你怎么不去街上那些古玩市场逛逛,一下便对这样的人没好感了。但眼下有求与它,也只好解释道:“苏教授,我们不是文物贩子,这是一位朋友祖传的宝刀。”
“是不是祖传的我可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呛声道““那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它不是我祖传的?”
眼看这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了,两位陪同的干事连忙打圆场道:“苏教授是国家特聘的高级学者,我们敦煌一带文物流失也很严重,苏教授过来这些时日很是心痛。不过这几位先生都是香港过来专程准备投资敦煌经济建设的爱国人士,听闻苏教授的大名,特地来请教您的。”
这番马屁拍的着实不错,既给了双方台阶,又给足了那苏老头面子,他终于肯开口道:“东西的确是唐代初年,用的是百钢折叠工艺,这么一把刀需要反复用钢片捶打千万次才能成型,韧性极佳,即使是熟练的工匠制作这么一把刀也需要五年的时间。”他有些不舍的放下那把刀说道:“这种百钢折叠工艺早已失传了几百年,它的刀身并不是一体成型,而是用得刀片一片片镶嵌而成,工艺上却又丝毫用肉眼看不出这镶嵌连接缝隙,属于难得一见的神品。这上面的铭文清晰的写着是御赐,说明此刀是出自皇家宫廷刀匠,刀柄用的是千年寒铁配上和田玉做装饰,用此刀的乃是一位三品将军,如果非要我坚定,我可以说目前国内还没有出现过保存如此完整,造型和工艺都如此上乘的唐代皇室刀具,可以定性为国宝级。”
查文斌问道:“不知苏教授可有看到那玉石上面有几个刻字?”
苏青放下眼睛立刻黑着脸道:“我也刚才想问,是谁竟然如此毁坏这么一件国宝,竟然无聊至极将自己的名字刻上?”
“不是我们所刻,据说,这字和这刀是同时存在的。”
苏青连连罢手道:“不可能,这是现代简体汉字,明显就是后人所刻。”
我也起身道:“这就是我们今天所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我们想请苏教授仔细帮我们看看,能否看出这刻字的年代到底是多久,还有便是历史上敦煌一带有没有一位叫做石敢当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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