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边渐起的火光时,西垣就明白他们是被秦军发现了。可无奈相隔实在太远,他们也没法及时赶回去援助。
“他们不会出事吧?”
西垣听着也不说话,脸色却是越姒姜从未见过的深沉。如果嬴政真被他自己的秦军烧死了,那岂不是会让天下人都笑掉大牙!想想虽然解气,但嬴政一死这也意味着自己这个‘叛徒’永远也回不到扶苏身边了。西垣这才紧张起来,牵起缰绳的加快了步子。
他们往前走了一会儿,看出了西垣的漫无目地,越姒姜着急的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找找这附近的隐蔽点。”
“这是为什么?”
“就算逃出来他们也没力气走多远,一定会先找地方隐蔽,所以我们一定要在秦军之前找到他们。”
越姒姜点点头问道:“你和赵玦之间就没约定什么暗号或应急的方法吗?”
“这个……”西垣为难的皱起眉说:“我们,还真是没有。”
就在这二人觉得头痛的时候,被西垣牵在手里的赤幽却不安分的嘶鸣起来。它晃了晃头部,那副执意往东边走的样子像是要表达些什么。西垣一个恍然大悟的双掌一击说:“对了!我们有赤幽,赤幽能带我们找到赵玦啊!”
“你是说靠这匹马?”
“你可别小看它!听说,关外的匈奴人一辈子都是要和自己的爱马相互扶持的,而这匹赤幽在匈奴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它对自己的主人可是格外敏和感忠心的呢。只要赵玦在这方圆五十里内,赤幽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越姒姜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五……五十里!”
西垣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他能记住赵玦的味道。”说完他便松开缰绳,让那匹骏马跑在前面的找起路来。西垣和越姒姜断断续续的走了大半个时辰,前头安静了好久的赤幽才开始抬起前蹄的嘶鸣着。西垣一听这声音,就说道:“应该就在附近了。”
“这种宝贝给赵玦,真是糟蹋了。”
西垣甚是赞同的笑笑:“那你不妨抢走试试。”
越姒姜嘴角一抽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连连摇头的干笑了几声。
还说抢走呢?就是出来遛马的这会儿,越姒姜光想骑上去就被那家伙摔下去了好几回。说起这匹马的性子啊,还真是跟赵玦一样又倔又讨厌。
“看,他在那里!”
顺着西垣的目光看去,越姒姜便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对,我们快过去。”
“赵……”才说出一个字,她的嘴巴就被西垣捂了个严实。看那人以手点唇的轻轻‘嘘’了一声,越姒姜也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干什么呢?”
“没看见他们那样吗?”西垣指了指嬴政的做了个鬼脸:“吵醒了他们,你我都活不了。”
“我偏……”见越姒姜一脸不服气的就准备上前推人,西垣立马拎着她走开了。
其实萧默珩早就醒了,但是一想到这幅被赵玦抱在怀里的样子,他不禁把头往下缩了一点的装起睡来。等到那两人小声嘀咕着走远了,萧默珩才松了口气的抬起头来。
或许实在是太累,嬴政居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萧默珩看着眼前这张映在月光中的脸,安静平和的样子真是比平常可爱很多。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出右手的点了点那人的眉间。见嬴政没反应,萧默珩便放开了胆子的勾画起这人的眉眼来。他的食指顺着嬴政的眉心缓缓而下,一路描过鼻梁的轻点着这人的嘴唇。指腹轻抚摩擦间,就在他的手指就要越过嬴政的唇缝之际,萧默珩整个一惊的将身体往后退去,而自己的食指就被嬴政咬在嘴里。
“原来你一直在装睡?”
嬴政睁开眼睛,但舌头却开始在那人的指尖吮吸轻啃起来:“是你把我吵醒了。”
“我……我刚才……”
见萧默珩一脸窘迫的模样,嬴政才一阵坏笑的松了口问:“你刚才怎么?”
“没什么,西垣……是西垣他们找来了,所以我就是想先叫醒你。”
“哦,是吗?”扬起的尾音里带着不明的笑意,嬴政一个倾身往前的贴上了那人的鼻尖,语声充满了挑逗:“下一次,记得要这样叫。”
嬴政有些干裂的嘴唇缓缓吻上了那人的眉心。萧默珩也不闭上眼睛,反而很是认真的看着嬴政的侧脸。那人的睫毛从他的眼睑扫过,这种强烈的**感觉让萧默珩猛然一怔的似乎连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开始的抗拒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的顺从,萧默珩尽力放缓了自己的呼吸。此时的他,只是在认真感受着从那人喉间呼出的气息,由那个人发间散开的艾草味道,还有……那个人脸上每一处微不可见的变化。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越姒姜忍不住踮起脚尖,一个劲儿往那边探着脑袋。
“这个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这句话反倒激起了她的兴趣:“为什么?”
西垣耸耸肩的往自己嘴上一划:“不——可——说!”
越姒姜转了转眼珠子,回想起那两人几天间的种种种种,终于明白的一个惊声:“他们!他们不会是……”
“是什么?”
“不会是……”越姒姜努力平稳着情绪,心想该怎么说得含蓄一点:“像魏安王和……和龙阳君那种关系吧?”
西垣满意的点点头,最后才说了句:“姒姜果然孺子可教也!”
“他们真的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