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你不要生气了,快点回家吧,我和小布丁都很担心你,我以后不和你吵架了,好不好?’
沈伯言甚至不难想象,那个女人是怎么拿着手机,咬着嘴唇,斟酌着语句,一个字一个字在屏幕上打出来的……
是怎样皱着眉头的担忧着他,是怎样放下了自尊发这样一通短信。
她有多骄傲,她有多不屈,沈伯言一直都很清楚。
之前两人的争吵,原本就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出发点都是正确的,只是两人都一时意气用事了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一点,莫长安清楚,沈伯言自然也不会不明白。
而现在,她却是这样放下了自尊,就这么服了软。
她有多担心,沈伯言很清楚。
她越是这样,他越难过,她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滴血。
宁愿她是冷眼相对冷语相向的都好,或许能够让他的心里觉得舒服一点。
宁愿,她不那么宽容。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沈伯言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景哲昨晚没留在这里,他自然是不可能让他的宝贝阳阳一个人独守空房的,再加之,他明白,现在的沈伯言,需要的不是什么安慰,而是安静。
所以景哲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沈伯言的样子,就震惊了。
只一晚上而已,一晚上,他就憔悴了那么多,眼眶有些凹下去了,双目里都是红红的血丝,胡渣也有些冒了出来,嘴唇干裂。
并且,只一晚上,他似乎给人感觉就消瘦了不少。
景哲还没看到呢,沈伯言的嘴里,一晚上就冒出了很多的火泡,哪怕喝水,都是火烧火燎的疼……
“我的天爷,你也善待点自己好吧?这天还没塌呢,你不用这么折磨自己吧?一晚没睡?”
景哲拿了早餐进来,看到沈伯言这副模样就说了一句。
比起景哲的神清气爽,沈伯言的样子,像是一夜之间就衰败了一般。
沈伯言点了点头,没有做声,朝着沙发走去,坐了下来。
他轻轻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一晚上睡不着,闭上眼就看到她在哭,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就在窗边坐了一整晚。”
他先前没说话,景哲倒觉得还好,眼下听到沈伯言的声音,景哲简直够了!
这声音还能听么?沙哑得像是锯子扯过一样,干涩,沙哑,没有了以往丝毫那好听的低沉磁性。
景哲匆匆走进卧室里,走进去就闻到满室烟味儿,飘窗窗台上摆着个大大的水晶烟灰缸,里头已经插满了烟蒂。
他走出客厅来就看着沈伯言,“你张开嘴给我看看。”
想都不用想,景哲都能知道他上火得有多严重。
沈伯言摇了摇头,“张不开嘴,喝水都疼。”
景哲眉头皱着,翻箱倒柜地给他找了疏肝火的中成药,和两包凉茶,烧水冲了摆到他面前,“赶紧喝了,吃早餐。你再这样子,等你身上伤好了,你怎么回去?你这样子一看就是出了事儿的,你以为莫长安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