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不时响起阵阵哀嚎,不说打出了真火,单是唾液横飞当中,就有许多人相继中弹,喝骂哭嚎,直到周刚和董既这两位老师同时出场,往来纵横,击倒无数学子,局面才勉强控制下来。
激战过后的操场一时间甚嚣尘上,见到老师们的神勇,众学子口中一滞,竟是齐压压的噤了声,罢手的同时静待书院的处理决定。
总的来说,这一战的结果无法直接判断,整体上,一班的学子人人带伤,且伤的更重些,只是他们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将战狂和雷管这两个挑事的家伙放翻在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重击。
直到五十年后,一班硕果仅存的几个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对儿孙讲起这段往事时,还一脸满足的说道:我的人生一片无悔,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阳下的战斗,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而此刻的西门采薇正在询问两班的班长事情发生的起因,只不过因为战狂的昏迷,变成了皇甫奇一个人的口述。
再加上其他班级旁观者的阐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便被摆在了老师们的面前,老师们经过紧急的商议后,给出了处理意见。
战狂和雷管因为挑衅在先,被罚打扫厕所一个月,同时罚抄《弟子规》千遍,而参与群殴的两班众人则被禁足一个月不准出院门,同时罚抄《弟子规》百遍。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重,只是一班的学子们一个个全是喜笑颜开,完全没有被处罚的觉悟,反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老师们则更加关心学子们的伤情,吩咐帮佣们扶的扶,抬的抬,将他们全部送往了医务室。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抱着湘云而去的许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刚才那强烈的碰撞令他的右腿到现在还是麻的,再加上背上的祥云,一路行来,他也是步履蹒跚。
只不过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这上,而是心猿意马的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祥云这小子身上怎么这么香?背着他闻着更明显了,还有这身体,根本就是柔若无骨嘛,估计连八十斤都没有吧!我的心跳为什么如此迅速,该不会真是喜欢上了他吧!许文强啊许文强,你怎可如此龌蹉,你让玲玲情何以堪,可是为什么我就抑制不住这种情感呢,难道我一直都有龙阳之好?
许仙越想越懊恼,气愤、羞愧、自责、激动,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眼瞅着就要到医务室了,他脚下却是一绊,摔倒在地,连带着湘云也从背上滑落下来。
而就在许仙准备再次将其背起的时候,却在湘云的耳后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红色闪电胎记。
因为这个胎记他见过两次,那是他两次救助孟家小姐,惊鸿一瞥间,在其耳后看到的。
于是他急忙捧正湘云的脸,仔细的盯着,逐渐的,两张面孔渐渐重合,终于变成了一个人。
没错,果然是她!孟祥云,孟湘云,这根本就是化名,世上本就没有孟飞此人,有的,只是孟家大小姐的女扮男装。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混进书院来,只是她来书院干什么?算了,与我何干,原来我并非是喜欢男人啊!只不过这下子麻烦更大了!
确定了湘云的身份,许仙并没有因为断袖之癖在自己身上不存在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反而越发的愁苦了。
想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还三番五次的抱着人家睡觉,许仙嘴角就不停的抽搐着,口中满满都是苦涩。
别的不说,一旦湘云的身份曝光,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标签是肯定摘不掉了,到时候父母怎么看自己,兄弟怎么看自己,**又会怎么看自己,一想到这些,许仙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恨不得将湘云丢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唉,算了,先把她送到医务室再说吧!
许仙感到脑袋现在有些不太够用,泛起一丝苦笑便也不再想了,再次背起湘云走进了医务室。
这孟家小姐还真是发育的不怎么样啊,难怪能混进书院,不被人发觉了!
然而身份的变化,还是让许仙的心理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感受到背后的一贫如洗,其也是一阵腹诽,心中不自觉的开始以女性的标准比较起来。
“咦,这不是强子嘛,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一个很磁性的声音慵懒的飘来,将走神的许仙唤醒,跟着声音走来的是位约摸三十左右的男子,男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然则不现阳刚,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娇柔的气息。
“哦,沈大夫,我这位同学被球误伤额头,至今昏迷不醒,还请大夫救治一番。”
许仙将湘云抱到了病床上,这才正正衣冠,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
“哎哟,强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跟岩岩一样,叫我表哥好了,干嘛那么生疏啊!至于这位小兄弟,你就放心好了,只是被球砸晕,脑袋受了点轻微的震荡,到了我这里,保管他没事!”
沈大夫看了眼湘云,心中有数,也是不大着急,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便准备替这个西贝货先号个脉。
知道了湘云女儿身真正身份的许仙,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
“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