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邢楠心里很烦躁,那是一股杀人后莫名的厌,就中了邪一般,猛地一甩手,将萧影推到了一边,大步流星的跨出房间,走下楼,随便找了个空着的房间将自己仍在了床上,拿出那块看上去很神秘的黑牌子,在手里把玩着。
毕竟,邢楠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虽然手黑了些,却真心没想把黑竹弄的那么惨,但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却不能止步了。
邢楠的思绪又回到几个月前,其实黑竹真人是他杀的第二个人,准确的来说,第一个不是他杀得,却是因他而死。
邢楠一直都想追查的是自己的身世,他的对自己最早的记忆是在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他不再茅山,而是在孤儿院,因为不敢忍受非人类般的虐待,从春天孤儿院逃了出来。
七岁的他扯住一个老婆婆的衣角,装孙子的上了一班不知道去往哪里的列车。
天有不测风云,火车脱轨了,车厢翻滚死伤无数,等他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恢复平静,救援队伍已经撤了。
当时邢楠记得孤儿院老师的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七岁的他没有哭,没有闹,爬起身寻找后福。
却怎知后福没有找到,却遇到了一头狼!
在邢楠就要快成为狼餐的时候,一个仿若神仙的人救了他,告诉他这里是茅山地界,然后说了一句令邢楠终身难忘的话:小子,你真乃天人也!观你骨骼清秀,资质颇佳,如修行得法必有一番大作为,可愿入我门墙拜我为师?
后来,邢楠就随着神仙上山了。
思绪,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黄昏,夕阳从山上笼罩下来了,茅山四周被夕阳的回光染成一片紫色。
邢楠与几个师兄弟站在山崖边蹲扎马步,而在其中,邢楠是最显眼的,只因为他道袍是反着穿的。
他这是无声的抵抗,对于大师兄的愤怒的宣言。
这个大师兄,每每趁着师傅下山就依仗着强悍的体魄欺负他。
“邢杂种!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痒了!师傅刚走,你就把神圣的道袍反穿!”大师兄毛盖瞪着那对豹眼对着邢楠怒吼道。
“你咬我!”邢楠白了他一眼。
“小杂种!一天不收拾你,你就不老实,我数三声,赶紧把道袍穿好!否则别怪大师兄我不客气!”大师兄毛盖怒喝道。
师傅不在,毛盖就是王,这是多年来的传统,凭借着在师傅哪里学到的一些道法,欺凌他们这些弱小的师弟,几个师兄弟都很能隐忍,每次收到欺负都会想师傅回来就好了,但等师傅回来,每每的鼓起勇气想要告发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变会去师傅那里献殷勤,搞的他们无从下嘴……
可恨,可恶!
“我警告你毛盖!今天别惹老子!”邢楠面色突然沉静下来,因为今天是他从春天孤儿院逃出来的十五周年纪念日,这十五年来,虽说毛小方没有真正的教导过他,整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也算是一名道者了,道行善心,这些年,每到这个日子他都会祭奠缅怀一下在那场出轨事故中逝去的人们。
“嘿!杂种,你要造反么!”毛盖满脸的凶神恶煞,一个箭步冲上来,抡起巴掌就朝着邢楠脸上抽去!“今儿老子要替师傅好好就训你这个忤逆之徒!”
那一次,邢楠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一个灵巧的闪躲多了过去,怒目圆瞪,“我在警告你一次,今天别惹我!”
“我擦!小子长能耐了!”毛盖一击没得逞,简直被气炸了,扯着嗓子喊道,“众师弟散开,今天大师兄要为你们展示一下师傅教我的玄门拳法!”
呼啦,众人散开。
邢楠目光如炬,身形坚若磐石,一动不动。
毛盖看到他这副欠抽又该死的模样,大叫一声,挥拳而来,行如风,烈如雷。
虽没有气吞山河之势,却也有几夫不当之勇。
周围的师兄弟都为邢楠祷告,咯咯屏气凝神,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以为他们都怕毛盖,这家伙下手特别黑。
面对迅猛袭来的毛盖,邢楠木有丝毫惊慌,暗自提气等待着厚积薄发!
近了!
胆子小的师弟已经捂住了双眼,不隐去看了,在他们看来,似乎大师兄的这一拳能够将邢楠的脑袋轰碎似的!
就在毛盖的虎虎生风的拳头即将轰击在邢楠脑门的时候,他动了!
只见邢楠顿时提力蹿出,他脚下踏着行云流水的玄门步伐,身形化作了一道残影,几个恍惚间已经失去了踪影!
“我擦!啊!”
下一刻,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山间……
由于毛盖的力道太大,速度过快,在邢楠这个目标突然消失的刹那间,已然是来不及反映了,就那么犹如一道箭矢一般冲向了山崖……
“我杀人了!”这是邢楠的第一反应。
沉浸在回忆中的邢楠,渐渐的睡着了。
他是在一阵苍茫的敲门声中被惊醒的,然后映入眼帘的是满脸焦急的萧云峰……
出事了!
这是邢楠的第一反应,他噌的从床上跳起对着神色忧虑的萧云峰问道:“怎么了?”
“小影不见了!”萧云峰紧忙凑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