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荒坟,距离乱葬岗仅有几里地。
轻微的痛叫,时有时无的自坟中传出,若是路人经过,还以为闹鬼呢。
而栖息在坟中的正是吞魔门鬼灵堂堂主鬼千仇。
鬼千仇因之前遭埋伏,虽运气好逃出生天,却因动用秘法,魔晶大损,只能就近找到一处坟墓,吸收墓中的天然阴气,坐等伤势恢复。
当然,魔晶受损不是寻常小伤,鬼千仇想要短时间恢复如初绝无可能。
“近两天五灵剑就要出世,我却是这副模样,岂不耽误了门主的大事,到时候,功劳让别人抢了,我却要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不但无所作为反而要拖门人后退,门主一定会赐死,鬼千仇恐惧不已,悔恨也浮上心头。
“该死的畏兽,若不是你们,本堂主何至于落到如今境地!”
“如今也没什么不好嘛,起码你还活着。”
突兀传来的声音,令得鬼千仇惊惧不已,就在他考虑着要如何逃跑时,坟外继续传来声音。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躲着不出来,难道这就是吞魔门的待客之道?”
鬼千仇心中一凛,不知来者是谁,听语气,也不似有恶意之人。
以如今的伤势想跑也跑不了,既然被发现,鬼千仇很干脆,出了坟墓,现出身形。
当看到一个满脸笑意的血发少年,鬼千仇一愣,“你是……”
“难道鬼堂主忘记了?若不是小弟舍身相救,在那海东青与疯蛇联手的情况下,你也不得不落个饮恨而死。”
虽然面前少年脸色不复当时狰狞,一双眼睛也是清澈无比,但却有着满头的血发,却是在当时牵制住海东青,救了自己的恶魔。
想明关键,虽然疑惑,但鬼千仇那颗硕大的骷髅头还是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哦,原来是恩公啊,您说的不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不知恩公是哪条道的,但那群畏兽欺我魔族无人,着实可气,你我理应联手,为我魔族共创大业。”
完全自来熟啊,有木有!
夜末心里目瞪口呆,表面上仍是不咸不淡的,说道:“在下乃是深谷魔族新任大首领。”
“什么?”鬼千仇大惊失色,当看到夜末手上那颗象征着深谷首领的蛇形戒指时,知道对方身份不假,心里更是惊骇,“糟糕,万年前吞魔门与深谷可是结下了梁子,这小子若是不安好心,我岂不是死定了。”
考虑到现状,甚至逃跑都是问题,鬼千仇只能耐住心中恐惧,静待下文。
看出鬼千仇对自己的忌惮,夜末微微一笑,“鬼堂主不必如此,吞魔门与我族的恩怨那是万年前的事情了,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相逢一笑泯恩仇,你我又何必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着实伤了和气,再者说,若是在下是记仇之人,也不会救鬼堂主脱离虎口了。”
“哦,是这个理儿,大首领如此深明大义,当真是在下之福。”
鬼千仇表面是一副感恩戴德,却没放下心中警惕,对方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自己毫无防备,万一对方翻脸,岂不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吞魔门的实力胜过深谷魔族千倍万倍,但现在形势比人强,自己重伤在身,只能任对方拿捏。
若是可能的话,夜末也不想兜底,料想,极东森林是畏兽的天堂,魔族势力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对方是吞魔门的堂主,怎可能不清楚,倘若瞎编一个势力出来,只会使对方疑心更重。
似是斟酌着该不该说,待到鬼千仇感到不自然时,夜末才一拍腿,豁出去一般,直言道:“若是在下猜测不错,贵门也是冲着那五灵剑而来吧,鬼堂主也不用藏着掖着,在下也实话告知,我们深谷一族是听闻五灵剑出世,前来凑个热闹,能够捞到些油水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想那五灵剑落在畏兽之手,倒不如成人之美,助吞魔门夺得那不可多求的上古神器。”
见鬼千仇有了些微动摇,夜末继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道深谷魔族势力低微,不可能争的过极东第一魔族的吞魔门,又是反复强调自己既然舍己救人,就绝不会抱有恶意。
其他虽有待思量,但这位深谷大首领不惜牺牲自己而拯救他人,确是没错的,鬼千仇也不是没长眼睛,对于当时的战况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大首领的意思,是要与我吞魔门联手?”
鬼千仇说出关键。
夜末心里一喜,就差大呼孺子可教了,连忙道:“不错,若能攀上贵门这颗大树,我们深谷一族在极东一带也好混日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