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黄昏,却并没有火烧云的现象,反而是随着时间推移,五彩云朵越聚越多。
咕咕!咕咕!
夜末摸着直打雷的肚皮,叹了口气,“老家伙,人是铁饭是钢,已经一天一宿没吃饭了,趁着能缓口气的功夫,我们去大吃一顿怎么样?”
浣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是魔王级的恶魔,几天不吃饭也死不了!”
“可那也饿得慌啊,何况老子现在不能魔化,又不是真正的魔王!”夜末不忿道。
当然了,这种敏感的言论,两个家伙将分贝降低到一定程度,毕竟还身在畏都之中。
最终,拗不过夜末,浣翁无奈的妥协。
其实,虽然饿,但夜末也不是非吃饭不可,只不过,他想借着食物,补充一下脑力,缕清这两天的种种。
就近找了一家酒楼,夜末刚要步入,却被浣翁拦住。
“又怎么了?你若不想吃,老子也不拽着你,但你不要阻拦老子享用大餐。”夜末怒瞪了浣翁一眼。
“你个笨蛋,难道忘了兽核都被赤血水晶吞掉了,你难道还想欠一屁股债?”浣翁哼道。
“放心。”夜末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一枚八级兽核赫然出现在掌心之中,“就知道没钱,老子将海东青的兽核与赤血水晶分开放了。”
浣翁想起,当时疯蛇被雷电劈成飞灰,一众七级畏兽,不是被鬼千仇吞进肚子,就是受到雷电波及而死,也只有被吞噬成干尸的八级畏兽海东青的兽核保存了下来。
想到兽核的来历,浣翁目光阴沉下来,“为什么不让赤血水晶吞噬掉这块兽核?”
“当然是没钱了,要不然,你当我想……”
“白痴!”浣翁打断道:“畏都方面恐怕正在调查海东青与疯蛇的死因,你明目张胆拿出兽核,岂不成了嫌疑人,到时候,免不了要暴露恶魔的身份,深陷众矢之的。”
夜末一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兽核丢进深谷戒中,任凭赤血水晶去大快朵颐。
他又似是不经意的瞅了瞅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才松口气。
现如今,半只脚都踏入酒楼门内,眼看着老板娘枝招展向自己招手,夜末终究一狠心,将脚拔出门外,不顾老板娘满脸的鄙夷之色,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妈的,没钱!
心中咆哮着,夜末抚摸着瘪瘪的肚子,悲痛道:“宝贝儿,再忍一忍吧,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老子也不易啊!”
垂头丧气的走在黄昏的街道上,饥饿难耐不说,最重要的是,根本饿不死,这种介于欲生不能欲死不得的感觉,令得夜末直想抓狂。
就在这时,前方街边传来愤懑的叫嚷。
“这位公子,给您算了一卦,您不给钱也就算了,干嘛要砸老夫的摊子!”
“呸,你算的压根儿不准,少爷我就砸了,你能怎么招!”
“老夫看你额角峥嵘、印堂饱满,将来必然有权有势,这么算,有什么错?”
“你个混蛋,还敢哄骗本少爷,想死不成?”
“这位公子,你是纯心想欺负人不成?告诉你,老夫虽不是畏兽,但也是冲灵帝国灵都城鼎鼎有名的算命先生,实力也是不低的,你侮辱老夫可以,但绝不能侮辱老夫的本事!”
“……”
前面吵闹的乃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人类,看起来岁数不小,似乎是个算命的,少的身形高瘦,看似年龄不大,是化形畏兽,看起来在畏都颇有些势力。
夜末不想管什么闲事,却正赶上心情不好,路就被人挡了,顿时怒不可谒,还好心知多事之秋,也没发作。
可当他要绕路而行时,那少年撸了袖子,倒退一步,似要动粗。
他这一倒退不要紧,再次挡了欲要饶过而行的夜末。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夜末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阴沉着一张脸,转到那少年面前。
身前突然多出一人,少年刚皱起眉头,只见那人不屑的打量他几眼,嘴角一撇,道:“这位兄台,要算卦是吧,看你这体形,就根儿面条似的,又长又瘦,这不正是传说中的长寿嘛!”
少年还没缓过来,一旁的浣翁与对面的算命老者却是听得目瞪口呆,“这也行?”
当下也不能魔化,夜末只得如此讥讽一番,瞪了那少年一眼,将人推开,径直向前。
那少年对于夜末的态度本是有气,可听了夜末一番胡诌,却是一愣,嘴中喃喃道:“又长又瘦,长寿?”
他又打量几眼自己高高瘦瘦的体型,眼睛顿时一亮,“有理有据,算的真他妈准,高人呐!”
他嗓音洪亮,字字句句都传到那算命老者的耳中,老者呆了一呆,继而满头黑线,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不是败给夜末,而是败给这少年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