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身皮毛被残忍的剥夺,血淋淋的场面令所有人恐慌作呕。
若只是一般的打斗,纵然有死伤,也不会让人产生恶心的感觉,如今的情况,不只是长坤被残忍的剥皮,还有夜末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仿佛要刻入人心。
痛苦的挣扎着,最终仅剩下一声悲鸣,纵有一身本领,对上一尊魔神,却没有丝毫反抗余地,长坤带着无限悔恨,终是断了最后一口气。
九级畏兽死后产生的魔瘴之气与灵魂虽磅礴,却没被夜末放在眼中,简简单单的纳入魔胎后,就开始摆弄那仍有血迹的大片毛皮。
“啧啧,虽然狗臭味浓了些,但好歹能做件衣服。”
也不见他是如何动作,鲜红的血液四散纷飞,眨眼间,毛皮上再无一丝一毫的血迹,紧接着血色光芒覆盖在毛皮之上,几个呼吸而已,待到血光撤去,还哪有什么三十几米的毛皮,而是一件纯白色的皮质大衣。
当夜末伸手一招,将衣服套在身上,所有人都惊呆了,本来一个魔神降临就够恐怖的了,刚刚那又是什么手法?难道是奇异的法术?竟将那一整块巨犬毛皮瞬间融成一件合身的大衣。
又是自顾自的打量几眼穿在身上的大衣,夜末撇了撇嘴,“其他的还可以,就是这白色,真他妈讨厌。”
目光猛地扫向四面,待看到隐伏在黑暗中不敢动作的高手们,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瞬间定格在所有人心中。
“没有狗臭味的鲜血,岂不是最好的染料。”
声音落,周围的所有高手,心里皆是惊骇,可没待他们做出反应,夜末右手臂平伸,慵懒的抬起一只手指,向着四周划了一圈。
接天连地的红色光柱猛地荡漾,红色的光波与夜末手指持平,向着四面扩散而去,眨眼间就将那些看热闹没顾上逃跑,或是压根儿没敢动作的高手们碾成了一蓬又一蓬的血雾。
随着魔瘴之气与灵魂源源不断的纳入魔胎,那鲜红的血液自四面汇成红色的溪流,侵染白色大衣。
不过几息,大衣变成鲜艳的红色,散发出的刺鼻味道被夜末震散,只剩那刺目的血意。
四面的高手其实还有不少,但夜末刚刚懒得动作,只是将与自己手指持平的化成了染料。至于侥幸活命的高手们,已经看出,自己与这魔神有着怎样的差距,心惊胆颤的同时,又是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恶魔嫌染料不够,再次发威,他们同样连反抗余地都没有。
他们想过逃跑,可置身这黑暗之中,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弥漫在整座畏都上空的不只是恐惧,现在多出兔死狐悲的凄凉与悲哀,那魔神杀了那么多的人,竟是连眼皮也不眨,仅仅是不满意新衣的颜色。
想是想到这,但所有人心中都有另一种情愫,苦笑与认命,弱肉强食岂不是理所当然,对待蚂蚁,也不过如此吧。
时间仿佛凝固,一众高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犹如接受审判的犯人,生或死,只在魔神一念之间。
再看夜末,目光中血光吞吐,双眸中两道残忍的竖线在扩张,瞳孔不断放大,许久后,他叹了口气,“哎,本以为能饱餐一顿,看来时间到了。”
话音一落,那激荡天地的血色光柱瞬间消失,笼罩整座畏都的黑暗逐渐退去。
太阳一如既往的照耀,可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怀着沉重的心情。
当察觉魔神君临的气势随之消失,畏都四面,那些原本看热闹,却是差点沦为染料的高手们,开始动摇,当发现一些人鼓起勇气退去,才逐渐的消失在空中。
他们不知道夜末身上发生了什么,亦是不敢去赌,无尽的恐惧让他们将生命放在第一位。
长坤那血淋淋的干尸沉沉的摔在地上,虽然生机全无,但没来及闭上的双眼中,仍然残留着痛苦与懊悔。
夜末的眼睛已恢复澄澈,落在地上,有些迷茫的看了眼长坤的尸体,又打量两眼不知何时被套在自己身上的奇怪血衣。
“刚刚的感觉还有,可为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不是以往的魔化,也绝不是更高层次的魔化,为什么?我好像真的变成了另一个我……”
心中嘀咕着,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夜末甚至不知自己到底在恐惧什么,感觉中包含了向往、期盼以及刻骨铭心的寒冷。
长坤已死,施加在畏天行身上的战力淡化了许多。
一声吼叫,自身战力彻底突破禁锢,畏天行缓缓来到夜末身边,近乎虞城的下拜。
直到这时,夜末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师父的傻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