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泣声回荡在公堂之上,他伏在茂国公夫人的腿上,无奈的哭泣。声音感人肺腑,仿佛要哭出血泪来!
被容许起身的沈苏和看着略有些疯癫的国公夫人,和浑身都写满“我是无辜的”张诚旸。这副惺惺作态,让她不由莞尔,神情恭敬而且无害,仿佛怕她不懂,仔细地解释:“国公夫人怕是太激动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若民女为您一一解答了去。”
不等她同意,沈苏和就自顾自道说起来:“先前民女已经仔细地询问过您和小侯爷了,可以肯定的时,那小厮在死亡之时,身边没有外人,有的之是小侯爷。而国公夫人有所不知,那毒药发作迅速,不用半刻就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也就是说,中了那毒才会死的小厮和我们天下食府的食材,和我们天下食府的人,统统没有一点关系!”
“他啊,是在陪着小侯爷时死去的。不管是小侯爷杀了人,还是小侯爷不知道的人杀了人,这都与我,与天下食府,扯不上一丝干系。于是……”她言笑晏晏,大大方方,毫不遮掩自己的愉悦,“夫人您说,民女是不是无辜的?”
也许是被她逃脱的笑容刺激到了,茂国公夫人按耐住心中几欲脱困而出的凶兽,咬牙切齿道:“就是你!你和神医关系那么好,手中多一些毒药也不是不可能!想来,必定是你偷了我儿的帕子!然后趁我儿子不注意杀掉了小厮!你对我儿子心怀不轨!就是你!你想夺得我正室的位子,所以才来害味道!一定是这样!”
“夫人,您要知道,民女当时远在南部,如何能害得了您的儿子?更何况……”她不由得抿嘴一笑,半嘲半讽地看着她,想看着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说句不好听的,民女虽然卑微,却也有自己的准则,断然是不会嫁给一个有妾有子的男人。也许在夫人眼中茂国公的权势滔天,是人人都恨不得啃两口的宝物,但是对于民女而言,就算国公爷将整个国公府都捧到民女眼前,民女也是不屑的!”
茂国公夫人被她惊得后腿两步,踉跄不稳。幸好张诚旸已然起身,揽住她,才没有跌倒。
她幽幽深邃的乌瞳中,除了不屑还是不屑,没有半分贪婪。
她说不去半句反驳,先前的咄咄逼人,此时像极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拼命维护的,甚至是不择手段为护的,居然是别人不屑一顾的东西?
“对于您说的指控,民女觉得处处都是破绽。毕竟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有这样一种毒药存在。如果民女真的心怀不轨的话,大可直接在郊外伏杀小侯爷,这样不仅没人会怀疑于我,更可以斩草除根!我又是何必出这样明显的错,被别人揪着不放呢?……夫人,民女虽然愚钝了些,但是也不是个傻的。真是不知,您为何这样戏弄于我……”
她状似好奇与怀疑的神情,看的茂国公夫人发虚,踉跄后退着,坐倒在椅子中,半晌说不出话!
张诚旸虽然有感于母亲对他的维护,但是,见此事败露,而且母亲和他在沈苏和面前全无了招架之力。他心中暗恨:绝对不能被此事牵扯进去!
如果他赔在了这里,那么茂国公府的爵位他必然就不能继承!
早被他打压的那些不安分的庶子,岂不是要翻天?
这是这么一想,他都觉得难以承受!
不不不,他绝对不能被牵扯到这里面!
看向母亲的眼神一厉!
母亲,莫要怪儿子不孝了!
儿子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这件事,您就替儿子承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