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哦?”苏公子疑惑,有些好奇,“她说了什么话?”
什么话会让一个宠爱自己妹妹的男人放弃那份发自血脉的宠溺?
“是一些……不过是一些发烧脑子被烧糊涂地妄语……不甚重要。”
苏公子兀自点头,不继续追问,想必是些不好为外人道的话,不方便随意开口。
别看沈言表面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磨磨蹭蹭地回了老家祭祖之后,才慢慢吞吞地准备去上京,但是为他赶车的人却是知道,他根本就恨不得披星戴月的赶路,眨眼就飞到上京去。
饶是路途中有无数美景,他们也不为所动。除了必要的休息和用餐,他们就一直处在火急火燎地赶路中。
这样地行程甚是无聊,沈言挑了一个话头,和苏公子聊道:“同行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苏兄家在何方,怎么会来到兴田镇,被那群纨绔子弟缠上呢。”
苏公子倒也隐瞒,眼神磊落明亮,神情从容而儒雅:“在下的故乡远在极北之处,家资颇丰,后来战乱就避世躲到了江南之地。后来出了一些事,家妹就和在下分离了。我为人所救,待养好伤得到消息时,就出来欲往上京寻亲,不曾想在休息途中被他们缠上。说起来,这还要多谢沈兄出手相助,不然,在下恐难脱身。”说着对他躬身垂手,行了一礼。
言笑晏晏,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沈言兀自摇着折扇。思忖着,这极北之地,是北燕国灭亡之后的代称。他也曾经商时去过北燕国,那里的人都是偏向魁梧英气的汉子,此等温润如玉地翩翩浊世佳公子当真是万中无一,不对,就算是自古以来多文人雅士的大盛国,苏卿这般谪仙似的人物也是少见。
收了扇子,扶起他,无所谓道:“不过是小事,苏兄切勿介怀。”排斥什么的,在他看来,也就只是唯有小人才会做。
北燕国和大盛国之战事,其中政权交叠尤其是吾辈小小草民能理解的?都是战争的受害者罢了!
“不知在苏兄心目中,这端王,是个何等人物……”虽然端王近些年风头无人能及,但是,他在燕盛之战中却只是做了扫尾工作。唔,苏兄身为北燕之人,对其怨恨也会不会太深……吧?
苏卿侧目望过去,笑着问:“沈兄怎么会问这个?”
沈言手中看似不在意地把玩着折扇柄,修长的扇身在指尖灵活地转动:“我那小妹,擅自和他许了亲事。我长年不在家,对家里的变故已经是全然不了解的,听闻此事,不由有些担心。对于一个将要和自己结为亲家的陌生男人,就算他出身在如何高贵,我心中却总是梗了一根刺一般。”难以释怀啊……
苏卿听着却是微微一愣,那一时失神时间太短,沉浸在自己心思里的沈言并未察觉,很快的他调整好心态,缓缓道:“这端王,最近的名声可谓是声名贯耳。细细想着他的所经历的战事,可谓是战功赫赫,是这世上当之无愧的英雄。虽然他在战场上素有杀名,但是不可否认,他平日的秉性却是极好的。身居高位,却克己复礼,是个很好的人选。他若是真心喜爱令妹,当来定然会是一场佳话。”
他这句话的重音放在了“真心”二字上,而沉浸在被恭喜氛围中的沈言并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