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娥便是沈初玉的母亲,沈氏三房。而这刘猛,却是李素娥的远方表亲,有子刘某。
“沈三姑娘,你的意思是,你的母亲,给我定下来亲事?”沈苏和真是哭笑不得。
要做的话,立约人是她那早已死去的父母才更好啊。不仅死无对证,她也不能妄自违背父母遗命。
“是啊,当时你抚育我母亲身前,我母亲一直待你如亲子。见你和刘表哥关系那么好。大人就定下了亲事。苏和,你就不要再欺骗大家了好不好?刘表哥真的很喜欢你的,彩礼都已经送入沈家。只等你回去成亲。”
沈初玉眼神真切地望向她,满脸悲悯,似乎在看着一个苦苦挣扎不愿意解脱的灵魂。
蒋心妍难受地捂住眼,感觉眼睛都要瞎了。如果她懂得现在用语的话,那么“圣母光环简直要闪瞎我钛合金狗眼”足以形容她此刻感觉。
“沈三姑娘,我父母虽然早逝,但是,你却别忘了,我还有兄长。我自小受我兄长关爱长大,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抚育你母亲身前?”沈苏和抬眼,正式望向她,“你终究是太小了,唉……”
欲言又止,就像看着跳梁小丑,无比讽刺。
沈初玉并不躲避,直言不讳:“我家里人都可以作证,你从小就是抚育我母亲身前。苏和,不要在狡辩了。”
“如果我是你,沈三姑娘,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我绝对不会如此轻率行事。你可知道,当初我执意要和兴田镇沈氏断绝关系,却是为何?”
“……为何?”
“因为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为了夺得我家财产,谋害了父母,又害得我兄长空有‘神童’之名,却不能进行科考。因为你那母亲拿我威胁我兄长,使得他被迫经商,落入商籍。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却还是碍到了你父母的眼,不然你以为沈苏和何以会在深冬之际坠入冰窟,几欲殒命?沈初玉……”叹气地看着她,“经过了这种事,你以为你先前所说还可靠吗?……正如心妍所说,人最该的,是有自知之明。当初,你家因为垂涎我家财产,害得我家破人亡。因为顾念亲情,我本意欲深究,但是,你也要知道,不作不会死。”
“落入这种地步,你怨不得旁人。”
被这一系列事实冲击的几欲瘫倒在地的沈初玉,震惊地瞅着她:“……不可能!那不可能!”
“哦,那么我换一句,你自己做过的。”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看入她挣扎的眼底,像是一汪表面清澈内里弑人的淤泥沼泽,波澜不生的叫人害怕,“你怎么还不死啊?反正也是个短命鬼,倒不如早早死去的好,这样我就可以过继给二伯了,言哥哥挣下的家产也就可以分我一半,我就在也不用辛苦的过活了……所以……妹妹求你了,你快些死吧!也好让我们大家安心……”
不似她的语气。
天真的,阴沉的,激烈的,怨恨的,自私的……种种负面情绪充斥在这一段话中。直教人心底发颤。
一听,沈初玉犹如被噩梦笼罩一般,失态道:“这不是我说的!不是我!”
那是她还没有穿来时那个女人做的事,不是她!
丞相倒是接受的快,在他那么长久的生命里,只是为财反目这种小把戏,还不足以让他震惊到失措。
转而,摸着手上的禅珠,询问身边的凤冷夜和下方的沈苏和:“此事如何解决?苏和,你是其中受害者,可要追究那些人责任?毕竟是杀父之仇啊,就更不要说而今她们现在还想还陷害你了……对了端王殿下,我朝法律中,杀人追诉期是多久?不知苏和这件事可还能定罪?”
“自然是可以的。”
陈元鸿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火上浇油:“姐姐,姐姐,这次你可不能再心软了!姐姐你要是成了东郭先生那种人,我一定会鄙视你的!”
“哟呵,居然还知道东郭先生?你个小胖子,也不那么纨绔了哇。”蒋心妍夸张得惊呼。
沈初玉转而狠狠瞪着沈苏和,温情不复,只余满目憎恨:“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不想这件事被上京人人得知的话,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她知道,即使这件事是假的。所造成的影响却不是能简单消除的!
这就是她的凭借的东西!
若央已经准备好了人手,只要她回不去,若央就会散布“沈苏和已经定亲,将知道内情的沈初玉抓起来了,就要杀人灭口了”的消息。
她笃定,他们赌不起。
“哦?你在威胁我?”沈苏和闻之顿时来了兴趣。
所谓杀父之仇,她虽有一些证据,但是具体说起来却只是一些蛛丝马迹。并不能直接在案子中作证。当初,她不过以此为筹码,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而言。
说起来,价值都没有她手上那张私下签订的断绝条约大。
她也不想自己兄长再次为父母之事伤心,故而就一直隐瞒到了现在。
但是他们如今一个接一个找死,她不介意严刑逼供,送他们一程。
看向沈初玉的目光,笑意愈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