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给了你金银,给了你最惬意的生活,甚至给了你经商便利。你说,你得是多么歹毒,才能一面接受着苏和对你好,一边默默设计陷害她,嗯?”
“我没有!”沈初玉捶桌大怒,尖声大喝,“沈苏和现在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是我的!是她抢了属于我的东西!”
骤然拔高的嗓音像是厉鬼尖啸的刺耳:“你的钱财,你现在美满的亲事,都该是我的!你不知道吗?啊?……沈苏和,啊呵呵呵,五年了,你也不过是个废物而已!你以为夺取了端王就可以改变你的身份地位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就是个配角!配角!等我以后出人头地了,绝对要让你生不如死!啊——!”
任凭她歇斯底里地愤怒,沈苏和兀自淡定如山,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置双膝上,饶有兴趣地瞧着她那发狂疯癫的状态。
侍卫将她一手刀砍昏过去,连带着那一群同伙,都拉了下去。
趁着双方人都到了场,又是解决了这样的一场闹剧,陈丞相就留了他们一起在府中用餐。
不甚于端王和睦的沈言,终于也收起那一不羁的表情,一番推杯换盏之后,两人喝酒磕上了。只是两人都不是轻易认输之人,一直喝到宴席结束,两人还是没有分出一个高下。
“可惜了丞相大人那些子美酒,都被他们牛嚼牡丹的败坏了。”无比惆怅说道。喝的那么快,哪里能品出其中滋味?
蒋心妍从她背后揽住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哎哎哎,你心疼干什么?反正有你这个好感孙女,陈丞相想喝什么美酒你那里没有,各种品相的,各种滋味的。要多少有多少!唔,嗝……不心疼不心疼哈。”
打了一个酒嗝,浓重的酒味刺激地沈苏和不由偏了脑袋,笑着扶住她有些下滑的身体:“丞相大人家里的都是女儿红,那可是以后要留给子孙了。却被这两个不知客气为何的莽汉糟蹋了个干净,呵,心妍也是个小酒鬼,喝起来就不知收敛。瞧瞧你,又是喝醉了的,小心老将军将你皮鞭伺候!”
“哈?他才不舍得打我呢……哼哼哼……”无比得意的狞笑。
沈苏和趁着她不甚清醒,使劲捏了捏她痒痒肉。惹得她几乎要笑得瘫倒在地,才勉强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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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各自归家。
午夜过半,除了特殊行当已经大红灯笼高挂外,上京城中一片深黯寂静。偶然上空划过罡风的咆哮,或者地面家犬的吠声,整个上京城再无一点生息。
兀得,一处寻常院坊,窗子里面却透出幽幽地暗黄光芒。
油灯碎在地面上,灯油泼了的一地。烛心点燃了地面上的灯油,火势颇大。一时间,照得屋中分外明亮。
先前还是啼哭不住的婴孩,最终在她莹润纤细的指下,渐渐熄了声息。
一袭红衣的高挑女子,身形妩媚妖娆,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迷人气息,只是一个背影,就教人看直了眼。
然而,宋武瞅着她的目光,却是目眦欲裂,猩红双眼喷射出滚滚的业火,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燃成灰烬!喉咙中发出野兽般喷怒凶狠的吼声,被缚住的双手用力挣扎着,意图从那灵巧的捆绑中解脱出来!
他发誓,他绝对要将眼前这个阴毒的女人斩成碎片!
女子回头,额间那一抹殷红色的钿栩栩如生,给她平添了一丝妖魅,多看一眼,就仿佛被摄取了心神一般,怔怔无语。
她嫣然浅笑,眼角下方的那颗朱砂痣仿佛要沁出血来,她随手将婴孩尸体丢掉,眼神嘲讽而怜悯:“我从来不说谎话的。宋武,我告诉过你的,你是‘刑妻克子’的命格,注定死于非命。你却偏偏不信,妄图和我争高下。真是可悲呵!”
“妖!姬!苏!和!”咬牙切齿。“我会杀了你!我绝对会杀了你————!”
女子像是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表情夸张:“哟,我可真是要吓死了!吓死了唷!”
说完她脸色一沉,狠狠踩住他胸口,在快要踩断他肋骨的瞬间,泄了力度。如此一下一下,直到踩得他内脏受损,血沫顺着他嘴角流了一地,女子才看看停住手。
“呵呵,别忘了,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都是死在你手上,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哦,你的孩子虽然侥幸留得一命,但是内脏受损,即使侥幸活下来,也是药罐子一个,我解脱了他,你该感谢我才是。”
宋武狠狠捶着地板,眼神凶狠如厉鬼,咬牙切齿道:“那不是我!不是我!!……是你,是你!是你对我施了妖术,是你!”
女子对着隐在黑暗处的那个人影招了招手:“阿洛,你来告诉他,是谁,捅死了自己夫人,又差点摔死自己儿子?是我吗?”
阿洛从暗处现身,垂下头,目光无波无澜看进他充满血丝的眼瞳中:“是宋武宋校尉。夜里突然发了疯,先用自己的常用武器捅死了自己的夫人,而后又想要掼死自己孩子。因为我和主人突然出现,孩子才侥幸活了下来。主子心善,怜悯孩子一生受苦,故而就将他解脱了。”
“你应该感谢主子。如果不是主子心善,你的夫人,甚至都不能生下孩子,让你享受这数个月的人伦之情。”
“你们……都是畜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