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看穿她的意图凤冷夜,怎么会放弃这种时刻任她离开。
拉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整个扯回来。顺着这个力度,她整个人被按着又坐了回去。
哗啦啦的水声,掩去了一切淫、靡声响,只余一殿清幽。
水声不歇的屋中,只听她一声高声的惊叫,随后就像是被扯去全身骨头似的,瘫倒在他怀里,不住低泣:“呜呜呜……你别,别这样,止卿,不要了……呜呜呜……”
“不要拒绝我……”
……
……
等他们终于泡好出来时,本来只是觉得身体有些酸涩不对劲的沈苏和,全然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风冷夜给她重新穿好云缎红底绣百的襦裙,湿淋淋的发丝也被他妥帖的拭净,怕她着凉,又给她披上银狐毛缀边的白色大氅,最后将眼中噙满指责泪水的她整个抱在怀里。
素来抿唇严肃的那张脸,就像是小雨初歇后的早春,满城温润柔和。
怎么哭求都不停,让她丢大脸,只要一想起那里面发生的事,心中怒火就呼啦啦升腾,暗自发狠:“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你共同沐浴了的,你且记得!”
“好,好。”
餍足的凤冷夜一点也不生气她的胡言乱语。无力挣扎的发泄之语,身为她唯一的伴侣,他只要听着就好,无须在意。
“我告诉了你,我很饿,我胃疼,可是你还是不停手。如果是阿洛,他绝对不会不在乎我,而任性妄为!”捂着干瘪的胃,里面咕咕作响。
体力大失,又没能及时补充食物,此刻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头在发晕。
“阿洛”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魔咒,让凤冷夜走向大厅的脚步顿了顿,眼底情绪翻腾,思忖了片刻,他才用比较妥帖的话说:“阿洛?他敢想我这样对你吗?”
沈苏和被他噎住。不忿的双眼瞪着她,泫然欲泣。
凤冷夜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不可察觉地轻声叹了口气。不如先前那般轻易就拈酸吃醋,毕竟是被很好满足了男人啊。
“我不反对你依旧用着阿洛,我也理解你和他感情深厚,但是,我不容许你时时刻刻都念着他。你是我一个人,懂吗?所以,这种时候,即使你再气恼我的不适可而止,也不要再轻易将我和他相比。我和他是不同的,我是你的夫,而阿洛……充其量也就只是你仆人而以。上下尊卑不可乱,苏和,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不然,我会生气的。”
一副“如果生气了,那么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的表情。
回了正厅,本来还想着和沈苏和两人一起用餐的,却在进入门槛时,猛然发现屋子里居然还有旁人。
北狄国公主,贺兰惜;前茂国公嫡女,怜夫人;以及,一个陌生的淡雅的女子。
沈苏和从他怀中下来,双脚站在地面时,酸软的感觉差点让她跌坐在地上,幸而凤冷夜即使揽住了她,才避免她的丢人。
处于本能的警觉,沈苏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个陌生女子。
只见她一脸淡然无争,一身素净白衣,更衬得她明净如雪。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子。面容精致细腻。粉唇如春日樱,单薄疏离,偶然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也报以莹莹神色,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恰似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尤其是那一双无欲无求的清泓水眸,其中氲满风过无痕的淡然,宠辱不惊,喜怒自若。
沈苏和忍不住对她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欣赏的眼神。
我就觉得这个人甚是眼熟,原来是她脸上的神情。
那种无欲无求、安静地仿佛与世无争的雅致从容,从始至终的无悲无喜,她曾经在铜镜里看得想吐!
那么虚伪,那么恶心的表情,没想到今日居然看到了同版。
只不过,她掩饰是时杀。
那么,眼前那个女子,掩饰的是又什么呢?
她,甚是好奇。
“谁准你们来的?”冰冷漠然视线扫视了全场,他不记得允许她们可以肆意在府中行走的。
情绪变化之大,让那已经坐在桌边的三人都察觉到了,面面相觑,微微有些难堪。
最后,是坐在最偏僻角落的那个女子开口了,她盈盈起身,对着凤冷夜与沈苏和欠身行礼,歉意浅笑,柔软的目光饱含自责地看向凤冷夜,仿佛看不见他冰冷威严的眸,只是挽着流云软纱的手指,死死捏紧着,泄露了她心中紧张:“表哥,这不怪怜夫人和贺兰公主,是我想着表嫂刚刚入府,对府中一切不甚了解,恐怕不利于表嫂掌理后院。故而就想着不若聚上一聚。转念又思及,怜夫人和贺兰公主也是府中一员,理应对新入府的王妃奉茶行礼,方不会损了表嫂威严。我在来的时候就也邀请了怜夫人和贺兰公主。只是没想到,表哥体贴表嫂,带着表嫂去了热泉池,遂,我们就再次等候。还望表哥莫要责怪怜夫人和贺兰公主……”
“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满眼的歉意内疚,看着就让人不忍心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