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高高在上,仿佛看着一群蝼蚁一般的不屑和无视,那不该是一个寻常女子该有的高傲表情!
“大概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让你想云水那婢子一样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本宫觉得,你和你那兄长一块儿死去的话,最妙不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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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夫人抬头有些急迫地瞅着渐染黄昏的天色,在枯败狭小的院子里走来走去。
今日虽然晴朗,可毕竟是隆冬腊月,气候最冷不过。
在这个处处枯枝衰草的院子里,徘徊了几圈,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冻透了。寒气顺着大氅缝隙,一点点渗进骨子里,激的她浑身发颤。
可是,她并不想回屋,跺了跺脚,呵气搓着手,神情愈发焦灼地瞅着那天色。
“怎么还不来?他怎么还不过来?”怜夫人几分神经质地重复低喃着,“难道是是那些婢子们又再偷懒了吗?不不,不该的。我这次给她们的是当初太后赠给的首饰,名贵而华丽……她们既然想要,就不应该会违背我的意思的……呵哈哈,她们不会不去请的……”
“那么……难道是他不愿意过来吗?”想到这个可能,怜夫人指尖差点戳进柔软的手心,神情更加不安焦灼起来,下意识地啃着不复豆蔻的手指甲,往日傲气地眼睛蒙上一层灰气,眼珠间或一轮,“不,不会的!他不是王妃一伙的,他应该会听我说的……”
那日妄图侮辱沈苏和的人,全部都被打入泥里。
不经意从堂上那人身上瞅见蓬勃杀意的时候,怜夫人本来就怯怯的,随后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然而,省身院中,除了她和那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的沈苏和主仆,恐怕就没有人知道。
暗夜宫。
沈苏和和暗夜宫绝对不会是如此简单。
她曾经指使了暗夜宫宫主去抹杀她,可是她却依旧活的好好的。这……这怎么能凭一句“有些交情”就过去的!
林煊被婢子领着到达院子时,看到的就是怜夫人那惊恐着急的模样,嘴里啃着的手指已经到了根部,可是她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直到将手指啃得鲜血淋漓。
他走上前,打断她的臆想:“怜夫人,怜夫人,怜夫人!……”
连唤了她许多声,她才骤然惊醒,身体下意识地后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突然出现的这人,等了一会才猛然想起这人是正是她要见的!
一把扯住他衣袖,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一般,死死捏住,布满血丝地眼睛渴求地看向他,只将林煊看得忍不住后退:“林郎将!林郎将!……呜呜,真的是你吗?林郎将?……”
“是的。怜夫人,正是卑职,不知您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卑职呢。”本想不着痕迹地从她手中脱身,奈何她攥得太紧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手指直接捏着她胳膊上的麻穴,将自己从她手心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