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和嫌弃蛊王贪吃聒噪,是以,她体内的蛊王平日里是沉睡状态,当兰清歌施在她身上的蛊虫侵入体内时,蛊王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它。
然而,一等那贪吃的东西发觉,若不是她极力克制,它恐怕早就将它拆吃入肚。
寒生施针,蛊王在后面赶着,终于是将那豆子大小的蛊虫逼了出来。
沈苏和在手中把玩,灵活地将其在纤细的指尖搓来揉去,听得它发出凄惨的鸣叫,却仍然不住手。
寒生收拾着药箱,斜眼睨她。不大看得惯她这种漫不经心的神情,撇撇嘴:“它终归是伤了你的,还不快点弄死了!女孩子家的,玩什么虫子!”
此时距她元宵节心悸,已经过去五天。经过寒生的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她的身体已然安好,只是嫌弃外面冷,整日在榻上取暖。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
听着他甚是嫌弃的话,沈苏和秀眉一挑,捏着蛊虫突然伸到他面前,将他唬了一大跳:“哈,是你自己害怕吧?却来嘲笑我。”
寒生平复了一下砰砰急跳的心脏,被她气得心肝疼,气呼呼道:“明明早就知道兰清歌习了不入流的巫蛊之术,你不告知凤冷夜也就罢了,自己也托大不警觉!此次如果不是蛊王警觉,我医术了得,你恐怕早就死在那蛊虫入体所带来邪毒上了!”
沈苏和对着展颜一笑,丝毫不在乎。
寒生觉得她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冷哼道:“你这么自负,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这糟心的自负上!”
“我倒是觉得,寒生你在面对我的事情时,总是那么不理智。”沈苏和指尖灵活的转动,那小小的蛊虫发出愈发凄厉的细鸣,她却恍若未觉,道,“我不弄死它,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而且,兰清歌若是死得太早,我还有什么好玩的?……我想着,她恐怕是从阿洛没闯出什么事时,就猜出了我手中可能会有什么克制蛊毒的东西。这次,不过是她的试探而已。不然,她不会只采用这小打小闹的东西。”
寒生忍不住肃正了脸色,直言劝解:“我对于巫蛊之术并不大了解。兰清歌的底细我们又不大清楚,她终究是太过危险的。你若是想玩,杜衡兄妹难道还不够你玩的吗?”
“唔……”沈苏和突然停下来动作,猛然坐直,“是了!”
扭头对着寒生道:“去,去将杜若唤过来。你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杜衡兄妹送了我那么多‘惊喜’,我岂有不报答的道理?”
一丝邪气染上她眼角,眸中笑意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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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日头就渐渐暖和了起来。
冰雪消融,生气渐渐回归天地间,就连素来慵懒至极的沈苏和,也觉得身子也松泛了些。
因着常须吃药,整日闷在屋里脸色苍白了些,是以,捡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出去晒了晒,气色也愈发好起来。
凤冷夜看到了心中亦是开心不已,然而,沈苏和却是更加明白,她之所以好起来,更多的原因却是那躺了许多天不见好的杜若。
杜若不好的消息传到杜衡耳中,他按耐不住,便向凤冷夜请命意图去探望。凤冷夜自然是不愿意越过沈苏和点这个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