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悠眉眼低垂,撇撇嘴,声音软软糯糯的:“你回去吧,你今日大婚,嫂子还在等你呢!你不合适出现在这里!”
慕以霖苦笑:“我娶她不过是顺了杨淳的意,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慕轻悠惊愕的盯着慕以霖,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可我们是兄妹,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轻悠只把你当兄长,永远都是。”
“那我把你当妹妹,是不是还可以像以前一样,陪着你玩儿?”
“不会。”慕轻悠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炙热的目光。
他进一步,她就会退两步,她不会再让他靠近她一分。
“轻悠你怕我?”
“是,我怕,你在我眼中再也不是那个为我跑遍林子,只为抓一只小兔子,讨我欢心的哥哥了。
我怕你,一想起你,晚上都会做噩梦。
求求你,别再靠近我,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娶的嫂子,你都应该对她好,她是无辜的。”
她的话柔柔的,却每一句都扎在慕以霖的心上,血淋淋的。
她可爱,善良,与每个人相处都一心一意。
她生在这人吃人的皇宫中,却没有丢失她纯真的本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日都过的快乐。
可这并不代表她什么也不懂,不代表她傻,她也会抗拒带给她伤害的人,并且不留一丝余地。
她的世界黑白分明,真心对她好的,她付出真心,伤害她的,她亦会将他划出她的世界。
她渴望一个像慕宥宸对沐千寻那样的人出现,呵护她,宠爱她,带给她不一样的生活。
但她清楚,慕以霖不会是那个人,他的喜欢是负累,是枷锁,一旦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要的是一世平平淡淡,一段惊天动地的**之爱,她不想要,也要不起。
既然没有结果,她就不会给他希望,她情愿失去这个哥哥,也不要这丝希望成为他们的羁绊。
看着她寝殿的门缓缓闭上,慕以霖素来沉稳的眼神变得一片死寂,空洞的可怕,空洞的骇人。
寒风拂面,也抵不过他的面容清冷,凄凄深夜,他就这么站着,如同失去了魂魄的木偶。
半夜时分,忽然间天气乍冷,雪一片片似轻羽般缓缓降落。
薄薄的一层,将皇城与周围的城池覆盖,洁白宁静。
天色渐亮,抬头灰蒙蒙的,显得有些压抑。
青峰镇,药铺中。
慕宥宸早早的便起身,此时正躬身在木架旁洗脸,眼睛紧闭,水珠挂在脸上,俊朗的面庞别有一番风味。
沐千寻趁他睁不开眼的空挡,三下五初二的往身上套衣服,动作流畅的让人眼缭乱。
玉手掀起被子,正要把它叠起,却忽然呆滞在那里。
床铺上的一抹不规则的鲜红血迹徒然映入眼帘,不禁羞红了脸,手里的动作停下。
慕宥宸伸手扯过架上的白色帕子,将脸上凌乱的水珠擦拭干净,望着沐千寻怔怔的模样,眼底满是笑意。
跨步到床前,手中提了把锋利的剪刀,“呲”褥单中央带有血迹的一块被齐齐整整的割了下来。
叠放好后,妥帖的揣进了衣衫中,眼神玩味,轻笑:“这个可要收好了!”
沐千寻脸色依然泛红,嗔怪到:“做什么呀你!”
“行房之时,本就该铺一方手帕在身下,昨日不是太过匆忙,忘了嘛!如今拆下来,倒是也可以。”
若有所思的喃喃到。“这又不是你家的褥单,堂堂凌王殿下,居然随意毁坏百姓家中的东西,你也真好意思!”
沐千寻噘着小嘴,挑衅到。
慕宥宸露出个极其无辜的表情:“不然呢?寻儿想把这个留下,让那老头看看?”
“你无耻!”沐千寻被气的跳脚。
“寻儿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现在才看出我无耻啊?唉!太晚了,最最无耻的事都做了。”
沐千寻脸颊滚烫的厉害,为何他调笑起她来,从来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己却每次都羞涩像个蠢笨的小丫头似的。
门外吵吵嚷嚷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绝对不只一人。
门砰的一声儿被推开,入眼是一群穿着官府衣衫的男子,个个脸上的神情都凶狠暴躁。
带头的男子粗粗打量了眼前的二人一番,眸子一亮,闪动着浓浓的惊艳,目光落在沐千寻脸上不愿移开。
他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呢,光是看上一眼,就腿软的走不动道儿了。
显然慕宥宸很反感这样的目光,他的寻儿,见不得别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