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颜是孤女,我却从未见她流露过一丝忧伤之意,鬼逸说她怕是伤到了心智,可我知,那丫头聪慧的很。
瞧着她渐渐长大,笑的愈发烂漫,犹如一朵青莲,悠悠绽放,日益动人,我的心,也似乎被那笑意撩动。
她总是爱像儿时那般攀上我的背,扑进我的怀里,穿着一件中衣在我屋中乱窜,似乎跟我的亲近,是理所应当一般。
她说她不要嫁人,只愿意陪着我,还说,若硬要嫁人,那就嫁给我,不知是戏言,是她真的心智不全,或是我真的能让她心生萌动,我好似是,真的动心了……
我承认,我是被她的笑意感染,被她撕开了尘封的心绪,常常会心发笑,只是,我分不清,我是真的喜欢那丫头,还是是在她身上找浅言的影子。
我已不复年轻,而歆颜正是上好的年华,我不该耽搁她,可我只想自私一回,她愿意留在我身边,那我就留着她,算是对自己的慰籍……
鬼逸:
我用性命赌上对她的情,只愿她能记着我长久一些,只愿惨惨烈烈爱一场。
我爱了她一生,却恨了他半世,那个世人遵奉,养我长大的人。
我怨他,怨他待我冷漠,憎他,憎他身为医者却视人命如草芥,恨他,恨他当年未留下母亲的命。
他临终前,舍命为我续命,痛哭流涕的诉尽那年的真相,我才知,我竟错怪了他那么多年。
他费尽真心待世人,却换不来一丝真心,难怪,他会那般怪异,负他的人,我也算其中一个。
当年,若不是他仁慈,又岂有今日的鬼逸,照料一个妻子与别人所生的孩子,亏得我还那般厌他。
保我性命,授我医术,而我,却是未在他老时伺候在他身旁哪怕一日。
每每念起,心都辗辗转转的发疼,他说,待他最好的人,是千寻,总能顾他心意,解他的馋,是他此生医治的最对的一人。
千寻替我孝顺了他,我替千寻医好了皓然,算不算是我孝顺了他,唯有如此牵强,我才不觉着不那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