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因着庄紫妍的话,缅无法亦无心入眠。她一身轻薄寝衣轻轻下床,推窗欲纳凉,才发觉竟是无风之夜,心情更加烦闷。在这深宫之中想要与世无争地过活,为什么就那么难?
身后拂起一阵微风,顿感舒凉。她转眸看去,便见一把张开的纸扇正轻轻扬起,裴恭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立于身后。
她竟忘了,他说过晚些时候会过来。
裴恭措似乎心情很好,他伸臂将她抱入怀中,嗅着她沐浴过后馨香的气息在她耳边柔声道:“知道你这么晚了还在等着朕,朕好开心。”
知道他误会了,可她竟没有想要解释的欲望。对于他,她总有一种愧疚之情。想想入宫以来的日子,她似乎不是惹他发怒就是让他伤心,这一刻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很想让他开怀一次。
缅的柔顺让裴恭措心头一颤,他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于床上。只是这么看着她,他就已经浑身燥热了,更何况她的眸中竟盛满了从未有过的柔情,而她的双手还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这是在邀宠吗?这个认知让他惊喜不已。下一刻,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微张的小嘴。唇齿厮磨,气息交缠间,她主动伸出了小舌四处撩拨。他惩罚般地用自己的舌头缠住她的,让她不得脱身。直到舌尖被她咬住,他才将她放开让她稍作喘息。
看着她颊染春色气喘吁吁的模样,他的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甜蜜。
待他再要吻上来的时候,缅别开了头。见他眸光瞬间暗淡,她微微一笑,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道:“皇上介意馨德妃的不贞吗?”
裴恭措发现,自己的情绪如今是太容易被缅左右了,她方才稍稍主动一点就让他心怒放,然后她突然躲开自己的吻,又让他立时产生不小的失落,现在她又笑意盈盈地用蜻蜓点水的一吻来安抚自己,竟又使得他的情绪再次攀升。还真是个小妖精!他飞快地擒住她的唇,将她好一番蹂躏。
缅面红耳赤地推开他道:“皇上还没有回答臣妾的问题。”
裴恭措不耐地道:“提她做甚?”
缅道:“那就是介意了?”
裴恭措道:“她背着朕偷人,偷的还是一个想抢朕的江山的人,朕怎么会不介意?”
“那皇上以后还会宠幸她吗?”
“自然不会。”
“可是,臣妾也失过贞……唔……”
裴恭措先是以吻封缄,然后气哼哼地道:“不许再提!”
缅道:“皇上介意?”
裴恭措道:“朕是男人,怎么会不介意?但是你跟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
“你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
原来症结在这里,原来他对李馨怡的放逐是因为她不是他心尖上的人。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拆散人家好好的一对鸳鸯呢?
叹了口气,她又道:“皇上说介意,是介意臣妾被裴奇骏玷污吗?”
“自然不是。”裴恭措当即否定。
缅此时方有些了然,原来他介意的只是自己跟野哥哥的私情。即使裴奇骏碰了她,也是被他逼迫,非她所愿,所以他才没有介怀。所以说,他在乎的其实是她的心在哪里。
她喃喃道:“我还以为你若知道我未被裴奇骏玷污会很高兴,没想到你原本便不介怀。”
“你说什么?”裴恭措震惊地看着她。
缅瞥了他一眼道:“都听到了还问?”
“你再说一遍!”
“我说裴奇骏没碰我。”
裴恭措狂喜地将她抱入怀中:“朕好高兴。”
缅有些不解地道:“你方才还说不介意。”
“朕的确不介意,可听到这个消息朕很开心。”话落,他疑惑地道,“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动你?”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缅差点说漏,在张口的同时她脑筋急转道:“他喜欢的人是馨德妃又不是我,总不能见一个上一个吧。”
“可是,朕见到你就想上你。”
缅闻言顿时羞臊难当:“皇上可不可以不要把话说得那么下流?”
裴恭措一脸无辜:“有吗?朕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缅一愣,不对啊,为什么同样的话,他说出来就那么羞人呢?
裴恭措微微一笑,趁她发愣之际再次攫住了她的樱唇。
太久没有享用过她的味道,他想她都要想得发疯了。这一刻,当失而复得的她再次躺在自己身下,他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永远不要分开。
这一夜,他将她吃了个够本,但见她累到动弹不得时,又心疼得无以复加,只恨自己一时失控,竟是没了节制。
他搂她入怀,直到见她小鸟依人般倦极而眠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