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只白鸽自西延王落榻的墨竹轩扬翅飞出,一路穿过苍茫大海,巍峨崇山,直达东离的一处民宅。这里是西延王安排的盯梢非烟的三个眼线的临时落脚点,隔壁便是非烟及其手下的租住之处。与之一街之隔的正是国师府。
飞鸽传书上说,要他们务必向非烟澄清事实,说明照世镜在东离国师府乃讹传。然而当眼线翻墙进入非烟的住所时,却意外地发现,此处已是人去楼空。明明一个时辰前还有人在说话,怎么说走就走了?
狐疑下,三人开始四处查看起来。他们注意到,满院的植被下面皆铺满了厚厚的泥土,最下层的比较陈旧,越往上越新鲜。如果所猜无误的话,这应是非烟让人挖掘通往国师府地道的杰作。
顺着这个思路,他们很快便在一处隐蔽墙角的大水缸下找到了地道入口。沿着地道一直走到头果然是国师府,而且还是一个易于隐藏的假山石后的小竹林。
非烟撤走,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找到那面镜子最终失望而归。但这已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他们只将所见一五一十地汇报给西延王后便打道回府了。
由于缅未下逐客令,西延王索性在宫中住了下来,每日不请自来地从早到晚和宁儿粘在一起。
裴樱释和姬凌止因多了一个帮手,也落得自在,于是常常有事没事地便去御书房骚扰缅。
只是这一日,当他们来到御书房时,却意外地发现缅不在里面。裴樱释奇怪地问一旁的内侍,得到的答案却是她下朝后并未回御书房。
缅平日除了金銮殿就是御书房和紫藤苑,没有他们的陪伴她连御园都不会去,今日能上哪去?
姬凌止随口道:“后宫那么多饥渴的男人,整日想方设法地和缅儿制造巧遇,然后趁机占便宜。你说,她会不会被谁半道给截走了?”
裴樱释诧异地道:“真的假的?”
“我虽然只见到过一次,但也足以想象了。你想啊,太上皇如今不在宫中,她的那些男宠个个龙精虎猛血气方刚的,又有哪个不想爬上缅儿的床呢?”
“你说你见到过一次?是谁?”
“长得最妖媚的那个,叫什么君来着。”
“太叔君?”
“对,就是他。”
“他对缅儿做过什么?”
“几日前,他在缅儿回紫藤苑的途中突然从树后钻出来,险些把缅儿撞倒,然后趁机抱住她好半晌都不撒手,还说想邀请她去品茶听曲。结果被缅儿拒绝了,说还要回去喂孩子。他不依不饶,说等她喂完孩子也一样。缅儿看上去似乎很为难。我远远地看到了,便跑上前去把他给哄走了。”
裴樱释只知缅儿不会主动招惹那些男宠,却忽视了他们会来勾引她这种可能,顿觉懊恼,嗔道:“你怎么不早说?”
“毕竟只有一次,而且又没生出什么事端。”
“那缅儿现在能去哪里?若是落入那些男人手里,那岂非是羊入虎口?”
姬凌止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地道:“他们该不会给她下药,然后让她就范吧?”
“那你还不快去找?”
说话间,二人已飞快地分头找了起来。然而找遍了非烟所有男宠的寝殿也没见着缅的人影,而那些男宠却一个也不少。他们猜想兴许是自己关心则乱想多了,也许缅已经回去了,于是在寻找无果后返回了紫藤苑。
当得知缅一直未回紫藤苑时,二人顿时慌乱了起来。凌月让他们照看三个孩子,自己则召集了亲卫再次将皇宫搜查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会在一处偏僻的六角凉亭内找到她。
此亭建在皇宫西北角的水塘之上,东南两个方向上皆有九曲回廊与两岸相通。整个六角亭内的景致被朦胧帘帐遮挡得严严实实,却又若隐若现。
风起的一刹那,地毯上玉体横陈的人儿便落入了他的眼帘。
他心头一颤,甚至顾不得步入九曲回廊,便踩踏着栏杆飞身跃起,径直落在了亭外,然后不假思索地撩开帘帐钻了进去。
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缅衣衫半露,脸色潮红,正闭着眼睛难耐地呻.吟着。他立即上前去探她的脉搏,却被她反手抓住,扯倒在地。下一刻,她飞快地压在他身上,二话不说便吻住了他的唇。
凌月情急之下将她推翻在地,可她却不依不饶地再次扑了上来,狠狠吻住他,肆意地凌虐着他的唇舌,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凌月只觉心中慌乱无比,想要再次推开她,却又有些留恋她带给他的这种心跳的感觉。他头脑一热便吻了回去。缅就像得到了鼓励般,将手向下探去,惹得他一阵闷哼。
体内的热浪一波一波地涌来,让缅越发难耐,她扯下他的底裤便要坐下去。这过电般的触感顿时让凌月清醒过来。他身子一歪,险险避开了她那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