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小娼妇,野种,再看老娘戳了你眼珠子。”冯氏被肖安那直白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把气撒在了肖遥的身上。死丫头,贱种,若不是因为她,她儿子怎么会这样对她,她又怎么会被村里人看了笑话。
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肖遥的身上,却从来不想,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根本就是她自己。
肖遥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声道:“各位叔伯婶子,我大丫是忤逆,我认了,可是,我也想问问你们,你们看到过这么做人爷爷和奶奶的么?你们见过逼着自己儿子卖亲孙女的爷和奶么?爷奶,我想问问你们,我爹哪点对不起你们,我又哪里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我爹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挣的钱全都孝敬了奶,我娘晨昏定省,下田干活,替你肖家生儿育女,延续香灯。我大丫三岁起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喂猪扫地,打猪草,下田,能做的,我都做了。我们一家子,有哪点对不起你们上房了,你们要这样糟践我,糟践我爹娘。”肖遥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就下来了。那可怜的模样,看得村里人纷纷点头,看肖安一家人顿时充满了同情,同时也对肖家其它人更多了几分厌恶。
“大叔大婶,你们给评评理,这到底是我爹娘想逼死我奶,还是他们要把我们一家六口全都逼上绝路。”肖遥再接再力,卖力的演着,死老婆子,想扣屎盆子给他爹娘,想得美。
“是啊,这肖老头这办得叫什么事儿,哪有亲爷亲奶卖孙女的。真是,老肖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切,我看啊,这肯定又是冯氏出的主意,她一直看大丫不顺眼,即想借机除掉这个眼中钉,又想海捞一笔,忒黑了。那肖老头也是,居然由着他媳妇胡闹,我看他就是个惧内的软蛋。”
“嗯嗯嗯,这老肖家没一个好东西,那肖梅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暗病,哎,以后咱们可得离他们远点,最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议论声越来越大,肖老头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作为一家之主,他自认说一不二,哪知道今天居然被人冠上了惧内的标签,那绝对是对他男性尊严最大的侮辱。
“娘,你看他们……”肖梅气得跺脚,脸色发黑,心里更是恨得要死。这些作死的玩意儿,居然敢说她的是非。
“说啥呢,一个个说啥呢?再说个试试看!去去去,滚犊子的玩意儿,我老肖家的事儿,关你们屁事,该干嘛干嘛去,围这里做啥。”
冯氏冲着院门就一通吼,完了,叉着腰,指着肖遥的鼻子骂得唾沫星子乱飞:“你个小野种,居然敢说老娘的不是,你翅膀硬了啊,这些年你们一家人吃我的,穿我的,干点活咋了,还委屈你了,要不是老娘生了你爹,还能有你……”
“够了,肖老头,肖老婆子,你们有完没完,要教要打,赶明儿个关上房门去教训。这天都要黑了,我们可没时间在这儿跟你们干耗着,赶紧的,要么交人,要么退银子,完了,我还得回去和我家老爷复命呢!”八字胡的瘦男人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了,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们今天可要赶夜路了。
“总管大人,秦总管大人,可千万别生气,人就在这儿呢,你们就把她带走吧!”冯氏赔着笑脸,这可是财神爷,绝不能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