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见她二人满是关切之意,叫人心生感念之情,她握了她二人的手道:“若我无自保之法,必不会冒那种险,何况这府里人人都在谋算,如我不能先发制人,反倒真会不设防落了圈套。”说着,便扶起二人又道,“今晚之事我未声张,不过是顾念着父亲,毕竟沈秋彤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若闹开于父亲脸上也不好看。”
“小姐有心顾念老爷的脸面,可那两个小厮岂有不走漏风声的?”冬娘担心道,“只是那五小姐未免太恨毒了,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活该她现世现报。”
“想来也是二夫人作下的孽,若非她有心使坏拿银子给三老爷弄了那脏东西回来,岂会害了自己的女儿。”莲青咬切恨道,“这才是现世现报呢!”
“这下二夫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见她是被两个丫头抬走的,想必是当时就气晕了。”冬娘接着道。
如意伸手轻轻捋了捋衣襟上的杜若密角针线,沉思片刻,轻启朱唇道:“至于流言会不会传出去也只看她沈秋彤的造化了。”
“流言猛于虎,若传了出去五小姐还有何脸面可活,这下二夫人又要费心事去遮掩了。”冬娘接口又道,“俗语说狗急跳墙,只怕今后的路更加凶险了。”
莲青只觉得心口处到现在都怦怦的跳着,心头更是直冒冷汗,不过她相信小姐总是有法子可以安然度过,想着,她拉了冬娘的手道:“姑姑,只要咱们一条心,还怕那洪水猛兽不成?”
如意笑道:“这下你不怕了?”
“跟着小姐奴婢就不害怕。”莲青点头很是坚定道。
“好莲青。”冬娘点头赞叹一番,“果然是个忠心的。”
“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险多难,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会让前路越来越顺畅的。”如意淡淡道,说完,那沉冷的眸子却望向琉璃台前那一盏刻鸟诗文瓶,瓶里正插着几朵黄灿灿的丈菊,明媚烂漫的瓣包围着硕大墨绿的蕊,只是丈菊向阳,若无阳光照耀便也会枯败了,只是这世上哪能处处阳光,那些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朵反倒越加蔓延,只是那些蔓延着的朵若开得太过茂盛和得意,她势必会一一剪除,甚至连于连根拔起。
她不在乎素手染鲜血,因为她回来就是为了手染仇人血,死何其简单,生不如死才更叫人痛,她就要那些仇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再一个一个将他们如蝼蚁般践踏至死。
明日,呵呵……明日还有一场盛大的宴会正等着她,她可不能让老太太和平南王妃的一场心血白废,她冷笑一声,总该让她们得着些“好”儿,不然她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她权当送了见面礼给平南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