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琴将杜氏微微扶起,杜氏伸手立指着她二人道:“这会子倒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不发一言了,平日里你两个人不是伶俐的很吗?怎么,如意丢了,你们心里害怕受责罚不敢说话儿了。”
沈秋凉在静静的坐在一旁,一双杏眼微微向上扬起,隐藏不住的喜气,她也不说话,只意兴阑珊的拨弄着手腕上的金镶玉雕莲镯子,低眸看了看冬娘和莲青,冰冷的嗓音的淡淡响起:“娘,依我说也不必问她们了,老太太都已经审过了,咱们再审也审不出什么了?”
杜氏泪沉沉悲戚戚道:“如意那孩子也算是娘一手拉拔长大的,老太太不心疼她,我还心疼她呢?这好好的人忽然就没了,娘心里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沈秋凉缓缓站起身走向杜氏道:“娘,以女儿的想法,这两个奴才大有问题,幸许就是她们暗害了三姐姐,不然怎好好的遇上劫匪,她们两没事,把个三姐姐倒弄没了。”
“若她们真这般歹毒,这府里也留不得她们了,明儿回了老太太将她们堵了嘴打死。”杜氏的声音陡然变厉,在死气沉沉几日之后,她的脸终于恢复了几许生机,说罢,她怒喝一声道,“来人啦!将这两个****拉下去关押起来,我再见不得这样阴毒的奴才,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如意……”她哭的声音哽咽难抬,只无力的挥了挥了,恨毒的剜了冬娘和莲青两眼。
屋外夜色淡薄如水,天空一轮明月额外的亮额外的圆,冬娘只觉得背后寒浸浸的冷,那被拷打时撕扯开来的伤痕反倒麻木的感觉不出来痛,她和莲青一道被人押着踉跄的往前儿走着,步子那样沉,沉得几乎抬不动,莲青哭的伤心,口内呢喃道:“小姐,你在哪儿?”
“小姐福大命大,自有神灵庇佑,再不会有事的。”冬娘道。
“啪!”的一声,押解的婆子左右开弓打了冬娘和莲青几个大嘴巴子,恶狠狠的指着她二人鼻子骂道:“光会说嘴的贱婢,烂了手脚的混帐东西,这会子倒多嘴多舌的乱说话了,有这磨牙的功夫那青天白日的怎不知好好的护着三小姐,明儿等找到了三小姐的尸体,看你们还有能有嘴说话不?”
“谁敢说我家小姐死了,你明儿才死了,你明儿全家都死绝了。”莲青愤怒的盯着婆子,也不知从哪里挣来的力气,奋力的朝着那婆子撞去,那婆子不设防,“咚”的一声栽倒在地,翻滚了几下,把个大门牙磕掉了。
“来人啦!打死这两个贱婢!”另三个婆子厉声喝着,就伸手来拉扯冬娘和莲青的头发。
“住手!在这里闹的像什么样子!”郑禄家的冷哼一声,“连老太太都还未发话,你们倒先闹了起来,还不赶紧的将她二人押到柴房先关着,明儿老太太还要问话,若打的不能说话儿了,如何跟老太太交待?况且三小姐还未回来,若回来后见你们这般欺凌她身边的人,你们难道还能得着什么好儿。”
那几个婆子嘴子不服气的强了两句,也不敢十分争辨,只灰头土脸的拉着冬娘和莲青要走,沈如芝带着两个丫头却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