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问!”珍妃冷了眼色,看看四周,“银姑呢,怎么一晚也没瞧见她,是不是又醉死在哪个地方了?”
瓶儿看到珍妃脸色不对,忙谨声道,“奴婢一早起来就没看到银姑了,娘娘,让奴婢侍候你梳洗?”
“不用,你去沈家二小姐那传个话,就说本宫今日要回宫,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谈一谈,让她马上过来一趟!”
“是,娘娘!”
“站住,如果她推搡,你就告诉她,这次是本宫最后一次传唤她,以后永无再见之日。”
瓶儿被这样的传话吓得有些心惊肉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她也不敢问,只能领了差事,就去找沈千染。
“二小姐,您请用!”鸣风递给沈千染一杯热气腾腾的三茶,婉声道,“水月姐刚送过来,说是败火的,让您喝些!”
沈千染略微疲倦地淡淡一笑,接过茶盏,缓缓饮尽。
“二小姐,奴婢去备早膳,一会老夫人可能会醒。”鸣凤瞧了床榻上的沈老夫人一眼,上前弯着腰掖了掖沈老夫人的被角,看到老夫人脸上比昨晚强多了,脸上微微露出笑意,揪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安下来。
她挺直腰,神色恭敬地看着沈千染,轻声问,“二小姐,您想吃些什么,吩咐奴婢,奴婢也好一起备了。”
“随意就行了,我也没什么胃口。你去忙吧!顺便吩咐外头守了一夜的香月也去睡,老夫人应该不会有事了,不用让所有人都熬着!”沈千染将茶盏搁在床榻边的小案桌上。托着腮半靠地坐着,声音微微嘶哑,眸光带着明显的倦意。
“是,二小姐!”鸣凤小声应了,便轻轻地走了出去。
其实沈老夫人昨晚昏迷只是为一口气没顺上来,沈千染用针炙给她通了血脉后,已无大妨。只是沈越山是孝子,唯恐沈老夫人年纪大了,半夜会有什么事,奴才们又不够细心照顾。
沈逸辰是禁军统领,圣驾回宫,自然要随侍。
宁常安是大夫,她愿本想留下来与丈夫一起守着,可她喝了一杯宁锦敬的酒,脖子上已经微微泛起红丝。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沈越山岂能不知。只急得差点不顾沈千染在房中,就去解了宁常安的衣裳看个究竟。
沈千染看着父亲那样冷静的人,眼中亦烧出焦灼。便自动留下替沈老夫人守夜。
加上她亦心疼父母这一生聚少离多,就算沈越山难得能回府一次,也是被沈老夫人诸多为难,这些年,恐怕他们夫妻二人能好好相处的夜晚是屈指可数。
今日她好不容易打发了夹在父母之间的瑞安,沈千染自然希望他们俩好好单独在一晚。
时间缓缓流逝,沈千染睁开双眼,此时寝房里寂静无声,角落里的三足银香炉里燃着沉水香,袅袅似烟云,她起身用竹条捻灭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