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绪和疑问被压制住,他一把将她横抱,几步到了床榻边,轻轻放下,拉了锦被将她盖好,柔声细慰,“小丫头你睡吧,但今日我得陪在你身边,我不打扰你。”有多少次的夜晚,他都偷偷潜入她的房里,看着她睡,陪着她。
她看到他眼中的坚持,现在她真的没力气与他较劲。
回到沈家后,她为了昨天的一场夜宴,废了多少的心血和筹谋,几乎没有睡过一夜的安枕,加上昨夜一宿无眠,她感到自已身心俱惫,太需要好好的、安心地睡上一觉。
西院中,珍妃左等右等不见沈千染的人影,她谴散西院中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独自焦急地在自已寝房门外徘徊。
足足一个半个时辰后,终于等来了瓶儿。
“人呢?”珍妃看到瓶儿的身后空空如也,一夜未曾安枕,心火上升,声音压抑而嘶哑朝着瓶儿历声喝,“本宫等了这么久,就等你一个人回来?”
瓶儿瑟缩了一下身子,双足跪下,咬了咬唇,红着一双眼,战战兢兢地把沈千染的话传了一遍。
“你这没用的东西,本宫养你们简直就是养一群废物,连传个话也不会。”她急怒攻心,狠狠地冲上前大力地煽了瓶儿一巴掌,仿佛又是不解气,一手扬过欲把门边的一个半人高的玉颈瓶打翻,猛地想起,兰亭和申柔佳正在她的寝房中,若此时惊了他们,那也是一场白白的筹谋。
可是,如果沈千染还不来,再过一个时辰,兰亭的药性一散,那还是一切白废力气。
什么都谋算到了,唯有这臭丫头,太难摆布了,竟然敢违抗她堂堂一个皇帝妃子的召见。
一股尖锐的强烈打击,让珍妃感觉心快崩裂,被沉痛压得几欲窒息,袖襟下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阵阵发抖,手心处泌出一层汗,口中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臭丫头,你不就是仗着本宫的皇儿的僻护,才敢屡屡对本宫不敬!
不!她绝不允许,她连儿子都算计了,怎么也要让沈千染看到这一幕。
她不管不顾,冲出西院,朝着门口的几名侍卫冷喝,“跟本宫走一趟!”
珍妃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很快就杀到东院,可是,她没料到,区区一个沈千染的东院,居然跟铜墙铁壁一样,别说是进去,就是连靠近一点,他的侍卫也被一股力道扯了出来,摔出三丈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