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节骨眼上你要合离?瑞安,你是不是给宁常安震怕了,这时候合离便宜了她?”
“我也不甘心呀,可有什么办法,沈家现在……已经容不下我了!”瑞安说到这时,声音已经显得软弱而无力,心田处悄然裂开一道缝隙,竟有汩汩的泪泉,无声流淌。
沈越山,她少女时期最美好的一场梦,到此时,已是她的一场最痛苦的回忆了。
“沈老夫人不是当你是块宝么?本宫听说沈越山是个孝子,你只要安抚好沈老夫人,那贱人就没有好日子可过!”她不想放过沈千染,更不想放过宁常安。有瑞安在沈家,她想做什么,会方便很多,想找借口也容易!
瑞安低着首心思百转,眼有悔恨交织的痛苦,如波涛般翻涌。她想,她在沈家的事最终肯定是瞒不过珍妃,倒不如现在全招了,省得将来又要挨她一顿骂。
她便从开始嫁入沈家开始,先前是为了修缮自已所住的院子,最后因为开销入不敷出,而悄悄地开始当掉沈家库房的东西。她说着时,对开销方面特意加重了程度,对另一方面又略显得轻描淡写。
珍妃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指着瑞安的神情,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得瑞安心下越发惭愧,小声道,“皇嫂,我也知道我错了……所以,我想合离,沈家也不会反对,皇嫂……”
“错个屁!”珍妃直接劈口打瑞安的话。她这一生累积起来的冲动,也没象今日这样,象个市井泼妇一般不仅打了架,还频频地骂出粗话。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已到底怎么啦,心里总是吊着一股邪火,到处乱窜,走到哪烧到哪。
珍妃怒指着瑞安,眉眼俱跳,“宁常安的嫁妆?她都嫁沈家二十年了,那早就是沈家的东西,你是沈家的当家主母凭什么不能用?沈家那么大的一个府第,养了一堆的丫环婆子,吃的用的,哪一样不要银子?他们说你挥豁?是你一个人挥豁了?那老太婆没看戏,贵得楼的东西她没份吃?奴婢婆子一堆她没使唤?宅子修了,她没住?宁常安呢,她这些年在沈家是吃空气活下来么?吃的穿的都不用银子?你竟为了这样的琐事去向那死丫头跪,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堂堂的一个公主去向一个没品没级的臭丫头跪下,沈家的银子你一个当家主母了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挣的!再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管到你头上去么?你活越回头了。你听本宫说,你现在就挺着胸膛回沈家,谁敢再吱半个声,你就拿出你公主的架子,该掌嘴的就掌嘴,该撵的就撵,你怕什么?你天天口口声声称自已姓兰,你倒拿出姓兰的架子呀?怎么你们一个爹娘生的,性子差这么多?但凡你有你皇兄一半的脾气,这沈家早就给你掀翻了天了!”
珍妃一席话顿时把瑞安激得满腔怒血,她的心里痛痛快快地涌起了一股不报复死不罢休的念头!呀,她凭什么认错呢?这些银子是给整个沈府的开支,光修缮这一块就了多少银子,还有这些年的开支,哪一样沈老夫人不知道?那老太婆一直以为是她拿了公主的俸银,所以得心安理得,这回一听,是用了沈家的,就翻脸不认人了!
“皇嫂,你提点得对,本宫这就回沈府,和他们论理去!”瑞安再也坐不住,此时唯想冲到沈千染面前狠狠地揪她跪到自已面前,狠狠地煽她几巴掌,看谁敢上前阻挡!
“记得,每个人都有弱点,你注意到没有,她这次回来听说带来一个孩子,是宁家的孩子,几个人宝贝得紧。你若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那孩子就是最好的对象。打蛇要打七寸,好好地想,知道么?”珍妃第一眼看到宁天赐时,先是想到宁锦的私生子。可回头后细想不象,宁锦不可能会让自已的私生子姓宁。
那唯一的可能,这孩子是宁常贤家的嫡孙。哼,只要是姓宁,就是她钟司芜的仇人,既使是个二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