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二小姐,您别伤心,或许,夫人她……”水月和水觅同时冲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千染,想安慰,却苦于词穷,只能默默地伤心垂泪。
沈千染她知道娘亲就在里面,这里是帝王行宫,层层的龙卫把守,没有外人能混进来。
而兰御谡既然把自已活埋在寝陵中,他是决不可能落下她的母亲。
诸支山并没有在意沈千染话语中的不敬,而是伏首跪着,纵是戎马一生,半生驰骋,此时亦是老泪纵横。
在他的心中,兰御谡身身帝王,可谓是个千古明君,却因情锁宁常安,半生陷于深潭无法自拨,虽权倾天下,却从未开心展颜一笑。
西凌皇宫。
在金銮殿经过众臣一日的商讨后,定夺了由谁亲赴江南震灾,拨多少的官银,又由哪一省的都统配合调度,具体先从哪个灾区先行施粥,众人议论纷纷,期间,就算是出恭,也有太子少保奉命护送。
到了夕阳西下,酉时初,宫中掌灯,太子命令直接在金銮殿上摆下宴席,言明,宴后,继续探讨江南救灾的具体细节。
除了太子一脉,就算是中立的大臣也觉得疲累交加,尤其是二品以下的大臣,连坐的地方也没有,这一天的站,早已是四肢无力,头晕目眩了。可他们慑于四周明刀明枪的太子少保,谁也不敢发出一丝的抗议之声。
宴中的膳食倒是极丰富,站了一天又饥饿了一天的大臣此时,也顾不得想太多,先坐下来解决一下五脏庙。
何况,这些四品以上的京官,在朝堂之上浸淫了这么多年,心比明镜,这论灾情,最应该响应的就是户部,可掌管户部的七殿下连个影都未见,各人心中都略猜到几分。
加上坐在右上首的宁王从头到尾,不急不燥的模样,嘴角噙着似笑非笑,既不参与讨论灾情,也不反驳太子的任何意见,摆明了这不属于兵部的事,到了该下朝时,谁也别拦的模样。
众大臣皆寻思着,只要自已不强出头,这刀应不会落到自已的脖子上。就等着看宁王的下一步如何走了,他们,只权当观望。
兰亭看着摆满一桌的“浑羊殁忽”、“灵消炙”、“红虬脯”、“遍地锦装鳖”、“驼峰炙”、“驼蹄羹”等精制美食。瞄了一眼上首的太子,慵懒地半靠在方桌上,一本正经的语调中似乎又带了一丝遮掩不住的调笑,“太子,臣弟看这一道宴不象是讨论江南救灾的宴,你看,这规格,都赶上庆功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