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皆俯首,直至脚步声渐行渐近后,方齐声道,“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王脚步没有丝毫停滞,站到高处时,也没有示意平身,只淡淡一句,“若朝议时,众卿能如此齐心齐声,朕就真能万岁了!”说完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赵公公。
赵公公拂尘一扫,略带尖细地嗓响声,“皇上有旨,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众臣谢过后,齐刷刷地起身。
瑞安的双眸不自禁地瞄向帝王身后的一袭绛红的身影,袖襟下的手控不住地微微抖了起来,她的气息有些不稳,因为脸上罩了两层的薄纱,她便肆无忌惮盯着那人瞧,从眉峰到那一双琉璃眸到高挺的鼻子,一样一样的用她的眼睛描摩着。一点一点地刻进脑子,正当忘情时,那一双琉璃眸突然朝着她的眼睛射来,如能穿透红纱般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眼神,淡淡的嘴角迅速掠过一丝讥讽。
瑞安的心一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飞快地低下了首,至此,从仪势开始到结束,她再也不敢抬起头。
祭祀的礼仪很繁琐,不停地朝着各个方向三叩九拜,瑞安担心自已出差错,引起众人的注意,便开始心无旁笃地跟着身旁的沈越山做着一样的动作,辰时初,仪式终于结束了。
沈越山与瑞安二人向帝王叩拜后,便登上了帝王恩赐的双人软轿,在轿帘一放下来的那一刹那,瑞安迅速地握住了沈越山的手,手心下早已是汗意湿透。
沈越山薄唇微微一撩,没有说什么,但他的和腕很灵巧地一转,就挣开了她的手。
瑞安面上一红,有些不习惯被人挣脱,她想微微移开些身子时,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感到脸上微微一热,突然倾身一靠,猛然搂上了沈越山的腰。
沈越山大吃一惊,一边挣扎着一边冷声道,“请公主自重!”
瑞安摇摇首,心道:我就是不自重,你能耐我何?
沈越山一时挣不脱,反而在挣扎中,两人的身体开始厮磨着,轿内又不宽敞,沈越山避无可避,一急之下,狠狠推了瑞安一把后,倏地挑了帘想出去,身后却传来“哎哟”熟悉的声音。
他蓦地转身,看到瑞安的抚着后脑勺一脸的痛苦之色,看来这一下碰得不轻。
瑞安一边抚着头,一边指了指他方才所坐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已,摇了摇首,沈越山明白,那是示意他安心坐着,她不会再骚扰他。
沈越山坐回后,便闭上眼,如老僧入定般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