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在收拾赵十七带回来的行囊的执画,听了后笑道,“夫人,这老话说得真没错,母女连心,母女连心的。小小姐这些年,一到天气冷,便念叨着,早知道呆夫人的肚子里不出来,这样就不怕冷了!”
一席话逗得赵夫人笑不合口,又觉得心疼,这唯一的女儿竟跟着一个和尚过着清贫的日子。
待赵十七喝完后,赵夫人打发了身边的奴婢,问了赵十七跟七殿下一起回京的来龙去脉后,方放宽了心握了女儿的手,轻轻道,“当年你小时候,义净高僧就曾说过,小十七你是皇后娘娘的命。”
赵十七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喜悦,随手拿了个软软的糯米,也不吃,只放在指间无精打彩地捏着。
赵夫人轻抚着女儿的芙蓉小脸,虽未完全长开,但已是倾城,轻叹一句,“小十七这容貌是为帝王而生的!”
赵十七垂下羽睫,隐住眸中欲浮出的水意,若说是以前,她也并不排斥,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她见到了梦中的那个风姿卓越的男子后,她的心思有了些变化。
待心绪稍平后,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探着娘亲的话语,“娘亲,女儿若不愿这婚事,娘亲和父候是否能为女儿作主?”
赵夫人一看女儿这欲语还休的神情,马上就猜透了三分,她宠溺地抱着女儿,轻笑:“是我家小十七看上别家的公子了?”
赵十七想到兰亭那绝然而去的身影,心中失落,轻轻地摇摇首,不语!
赵夫人见女儿眉目间瞬时锁了一缕轻愁,轻叹一声,“想必你也知道皇上赐婚的事。如今,朝里朝外的人,都知道,七殿下就是将来的皇帝。你父候也一向支持这桩婚事。娘却认为,这皇宫大院虽好,但天家的事最难料。宫里头的那些娘娘,看似矜贵,谁知道她们在那深宫中是如何熬过来的。哎,娘可舍不得自家女儿一辈子吃那些苦。娘宁愿你嫁个门户相当的,过着小夫小妻的日子,将来娘家也是个靠山,料你在夫家也不会吃亏。”赵夫人一想到自家的表姐韩贤妃,带着凤凰于飞的高姿态进了宫,非但没有给韩家带来一门荣显,反而被屠了九族。
赵十七听闻,眼圈泛红,她心里自是明白,这才是真正疼到骨子里头的话,她轻轻慰着母亲的怀抱,带着无助的柔软,“求娘亲给女儿做主!”
赵夫人两指轻轻挑起女儿的下巴,细细端详女儿片刻,神情认真道,“你父亲早已位及人臣,我们赵家的门楣无需让一个女儿家家来光耀。小十七要是自已看中好的世家公子,爹娘自当为女儿作主。”说完,带着呵护的语气,“娘的小十七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皆精,品貌又出众,这京城哪家公子有幸被我家小十七瞧上了?小十七快给娘亲说说。”
赵十七咬咬唇瓣,低语道:“女儿也不知,女儿只瞧过他一面……女儿……”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三年来,她一直梦见这个男子。
赵夫人只道是女儿害羞不愿多言,便安慰道:“那也无妨。娘亲想,你的婚事虽是皇上定的,但只要你师父肯出面,应不会太难。只说你十七岁前不能论姻缘,否则会应劫。而这七殿下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皇上自然也不肯能让七殿下再等你三载。届时三年后,或许早已时过境迁,恐怕七殿下早已妻妾成堂,我赵家的唯一嫡女难道还给人做妾不成?至于女儿瞧中的,若是好,三年后,自然让爹爹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