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卿尚未回话,赵十七已是“咦”地一声,水润润地大眼闪着疑惑地问,“娘娘为什么要担心呢?十七并不闯祸呀!”
珍妃瞧着这样小女儿家家的性子,心中更是喜欢,便拍了拍她的小手笑,“顶在头上怕吓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说,本宫该不该担心?”
众夫人都已站起身,围了上来,热闹地陪着笑,如今大家也算看明白了,柳家一倒,肖淑妃又无出,这后宫,就是珍妃的天下了。
赵老夫人开心得眼睛直眯成一条线,“让娘娘见笑了,这丫头如今也有十五了,真不识礼。瞧,这都还没给娘娘请安呢!”
赵十七脸上飞上两朵红云,忙小退一步,跪了下来,干脆利落地就嗑了三个响头,“十七儿祝娘娘玉体安康,事事如意,越活越美貌!”
如此不仅仅是拘于礼却是真心实意的请安,让珍妃愈发喜欢赵十七,亲自扶起进,便朝姚念卿笑道,“念卿,要委屈你一下,今晚,让这小丫头坐本宫边上!”
姚念卿忙福身,笑盈盈道,“臣妇不敢!”
“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大家就一起入座吧!”珍妃眉开眼笑地执了赵十七的手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其余的命妇在执路宫女的引导下,纷纷入坐。
姚念卿见珍妃一身一品妃子朝服,与彼时兰御谡失踪,因担心被先帝时的太子暗杀,抱着年幼的兰亭暂避住进了永安候府时的神彩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那一举手,一个投足竟有着十分气势。脸上虽噙着微微的笑意,但轻轻的眼角一扫也能令谈笑声不觉放大的那些命妇们收了声音。
珍妃对赵老夫人一如既往地亲善,一直吩咐着太监宫女给赵老夫人布菜。对赵老夫人的口忌,过了这么多年,竟也记得,这让姚念卿暗暗称奇,心道,宫中的女人到底不简单,光凭这本事,自家的女儿还是不入宫为妙。若真心疼还好,若存了其它的心思,只怕她这个心思单纯的女儿被人卖了还一脸感动地帮着数银子。
赵十七虽然并不拘谨,但一席饭下来,话也不多,她自小在乡野大长,宫中礼仪虽修习过,但一高兴时,会常常忘记。唯恐自已说错什么,落了人的笑柄。
正沉闷间,突然感到后面有人扯着自已的裙裾,转首一瞧,一个六七岁的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子朝着她咧着牙拼命地笑着。
“姐姐,我们出去摘吧,绣儿瞧见这里头种了好多漂亮的儿,还有蝴蝶飞飞呢!”文绣在另一桌吃了几口便偷偷地挪了屁股下地玩,可惜这里她最小,找不到伙伴,瞄来瞄去,也只有赵十七和她的年纪相差不会太大。
赵十七早就坐不住了,听了后,正中下怀。她站起身,对珍妃福身,“娘娘,十七是喜之人,可不可以让十七去园瞧瞧。十七保证,只观赏,不会动手碰!”想起以前,她在水月庵把姑姑的那一株十里红梅给折了下来,后来方知,这梅三年才开一次。而这是皇宫大院,就算是平凡无奇的一朵也说不准就是奇异草。
“喜欢就摘吧!”珍妃喜爱地拍拍赵十七的手,“看中哪一株,回头本宫让人给你府上送去。本宫这里好东西不多,但草的品种倒是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