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老纳,你是如何死的?”声如靡靡之音,余音绕着天地飘荡,如来自西方的佛法讼念。
纵然沈千染是完全处于清醒状态,她也没料到义净第一句话问的竟是这个问题。
沈千染心一颤,周身瞬时如坠冰窖,仿佛又回到了农庄的地窖中,申氏狠狠地高举着小赐儿,而她的头被郭嬷嬷狠狠地、一下一下地击打在土墙上,血蜿蜒而下……
她保持着沉默——
那日她知道申氏人皮上的符咒后,虽看不懂符号的代表的意思,但她大体了解,这是属于密宗的一种。道行高深地密宗,可以通过梵音,可以麻痹人的心智,让她可以回答施法者的任何一个问题。
而沈千染是医者,她知道,既使再强大的一种念力,也无法穿透一个神智清醒的人的思想中。她不会法术,唯一能破解义净心咒的,只有让疼痛让自已清醒。
她事先就用半寸长的银针从指心中刺入,留下一小截银针在指甲缝里,当遇到最梵唱时,她就去抠动指心处的银针,让巨痛保持清醒。
心中的绞痛中,让她不自觉地紧归攥紧了掌心,疼痛瞬时将脑海中的所有画面清除,沈千染蓦然明白。
义净不需要她回答,他可以进入她的思想,在发问后,便读出她脑海里所看到的!
她以为,兰御谡设下这最后一道阴谋,只是想从她的思想里套出她母亲的下落,如今看来,义净的道法远远高于她所想。他似乎知道自已与常人不同。
那方才一念间,显然,义净已经知道她曾经是个已经死过的人——
无妨,就算你道高一丈,也休想穿透我沈千染重重的心垒,她悄然深深地呼吸,让自已的心一点一点地沉静下来!
“你母亲此时身在何方?”就在隔壁的牢房中,义净如坐禅。他双目阖着,两手放松呈莲状的搁在双膝上。他的嘴唇至始自终没有动过。
他闭着眼,仿佛看到一个画面,一群群的异族的人在走在大工业街上,那些人是清一色的琉璃眸,一个银发女子牵着一个墨发如谪仙般的男子在一家家的摆满各种银饰的小摊着流连着……
突然,画面诡异一变,变得雾气茫茫,在一条冒着暖气的小河中,他似乎听到一个女子的笑声,这如银铃般的笑声,让他软软如坠梦境,温柔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