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忙敛住微漾的心,将她安放在水池的浅处,将她受伤地一只手搁在池岸上用小毛远巾垫在她的腕下。
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动手一件一件地褪下她的衣裙,至亵衣时,沈千染闭着眼悄悄的摇首拒绝。
虽说两人已亲蜜如夫妻,但裸裎在月光下,她还是有些不适,兰亭也不强迫,轻声安抚,“放松,我推散你臂上的淤血,要不然,明日会感到疼痛!”
“嗯……”她唇边淡了一丝笑意,象猫儿一样蜷了蜷身子。
水浸湿了她的夏日薄薄的亵衣,玲珑曲线若隐若现,兰亭双手托在她的后背上,脸上并无情欲,掌心一收,指尖微微发力,将内力轻柔注入,他深韵人体的穴位,不消一刻钟,她的身体便缓缓松懈开来,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
沈千染将头靠在水池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兰亭,她双眼迷迷茫如蒙上一层雾气般透着氤氲,红唇微张,嘴角噙着一丝掩不去的哀伤。
“小丫头,闭上眼休息会!”他轻抚着她的眼角,似乎想拭去她眼角的那颗泪痣,眉间闪过一丝轻颤,“如果可以代替,我情愿替你去痛。”他一直猜测,在珈兰寺后,她遇到了一些神秘不为人知的力量,而掌握了一种先知的能力,看到了未来。
他几次找慧能想解开谜题,却始终被告知,慧能大师入关,时辰未到,不能轻易受扰!
今夜方知,这不是预知,而是浴火重生。
沈千染淡淡地,虚无飘渺般地扫了他一眼,轻轻摇首,他舍不得她疼,她何偿又舍得他去痛?
心口闷生出一缕感叹,由肺腑之中生出,渐渐弥漫开来,“兰亭,我在前世活到了十九岁,有些事,到现在我一直不解!”
兰亭强自按压自心悸,他将她抱起,捉了她受伤的手搁在自已的肩头之上,抱着她游向深池,用极寻常地语气,轻声道,“嗯,方才你说父皇将沈千雪赐婚给兰锦,我也十分不明白。依我对父皇的了解,就算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也不可能会牺牲兰锦!”
“除了这点,还有关于我的娘亲,我一直也有疑问。我在珈兰寺出事后,沈老夫人马上将娘亲囚于西园,那里潮湿,阴冷,就算是好好的一个人,长久住了也会住出毛病,你父皇怎么能忍受沈老夫人如此虐待她,让娘亲在那整整住了五年之久?”重生前,她从不曾怀疑过什么,但重生后,揭开了层层的迷雾,以她对兰御谡的认识,兰御谡绝不可能任由沈老夫人伤害宁常安,而坐视不理。
“你是怀疑西园之中所囚的人不是你的娘亲?”兰亭眉峰微微一拧,他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却怎么思考也不得要领,因为他没有任何有关那时的记忆。
沈千染微微一叹,这一声的叹息似乎是从她灵魂深处发出来,“是,我记得,我被关在北园时,偶尔还有机会出来与沈家的人吃一顿团圆饭,可娘亲她没有,自进了北园后,除了父亲回沈府时,进去探望娘亲,别人都没有见过我的娘亲。哥哥为了见娘亲一面,曾经跪了三天,沈老夫人也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