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就算他们磕断了腿,也不敢碰到这贵重的玩意儿!”路掌柜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拿着纸扇拼命帮着钟管家煽着风。
钟管家擦了一把额间的汗,对着手上的茶壶嘴,猛地饮了几口菊茶,又抹了一把脖子的汗,“你说这天气热得也太邪门了,也没个过渡,一下就热起来!”
“是呀,大前天儿走到大街上,还觉得凉爽!从昨儿开始突然就变热!”路掌柜随声呼合着。
钟管家走了几步,抚了一下高大的圆柱的上金漆,“过几天再把府里重刷上一遍,就能办喜事了!”
“办喜事?”路掌柜讨好的接过钟管家手上的茶壶,一脸好奇地打听着,“瞧这阵势,该不会是宁王殿下要纳妃了吧!”
钟管家乐呵呵一笑,从路掌柜手上拿了纸扇,拼命地煽了几下,带着提点的口气道,“是,到时候指不定你还能沾点光,多赚几回银子。不过,这得看你这差事办得让王爷满不满意了!”
“那还不是沾了钟管家的光,这一回小的也不敢多赚,能拿回本就行。”路掌柜说着,触到钟管家似笑非笑的戏谑眼神,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哈了腰转着话题,“不知宁王殿下要娶的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呢?”路掌柜这一问,许多人不知不觉得停下脚步,这可是最新的消息,宁王殿下都二十有三,多年来不但在西凌未传出一丝的桃粉事件,甚至有一阵还被人传成有断袖之癖。这回也不知是哪一个千金小姐有这种魅力。
钟管家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瞧自家王爷那宠着沈二小姐的劲,那沈二小姐当上宁王妃是铁定的事,“是前户部沈尚书的嫡女,沈二小姐!”
众人嘘叹,直道这沈二小姐有福气,如今谁不知皇上微服下江南,宁王监国,这摆明了宁王殿下就是将来的太子,这沈二小姐嫁过来,就是个准太子妃了,将来指不定就是一国皇后。
宁王府府门外的石狮旁,沈老夫人缩着身子,心里就像压着一片沉重乌云,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皇宫夜宴散了后,她被太监领出了宫门,也不知该去哪,一个人晃荡着到了沈府门前,但大门锁着,她也进不去,又不敢在那多徘徊,免得被人认出当成笑话。
她身上又无银两,虽说头上戴的钗都很值钱,但这大半夜上哪去典当,只好硬着头皮找了一间好一些的客栈,把头上的头发摘下,问伙计能住几天。
伙计看她衣裳不错,不象个流浪的老太太,满脸狐疑地接过时,沈老夫人毕竟年轻时在市井上混过,忙故意低头抹泪说与儿子媳妇上京城来玩几日,谁知不小心与家人走散了,这会天也黑了,她也不懂得路,所以只能暂时在这里找一下先歇一晚。
沈老夫人哭时,还故意用江南的乡音,那伙计听也,也觉得同情,心想,或许是富人家的老太太,便开了一间上房,又端了热水和一些吃的。沈老夫人便安心地在客栈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