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后来通过秦之遥才知道兰御谡突然赦免她的原因,但在这里,她始终认为,她身下的骨肉是皇家的血脉,只要她活着就有生的希望。
终有一天,那六皇子会披着详云而来,救她于水火,而她,将披着一身的风华和荣傲再次走向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院!
可是,秦之遥的突然出现在塔楼之上,带着一脸的狰狞和杀气,逼得她不得不挺而走险,为了保住性命,不惜让她去唤醒她体内的蛊虫。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吸干你的血……”申柔佳嘶历的哭声在这刻竟像破碎了一样,嘶哑不堪,“我就用你身上全部的血来祭奠我的孩子……”申柔佳张开血盆大口,鲜红的利齿再一次咬向秦之遥。
高塔上,一间半封闭的小屋,壁上挂着一盏水波纹灵蟾托灯,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椅子和一个小案几外,只余一扇半人高的琉璃境面。
此时,镜面上正模糊的折射出两个女子的影像,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红衫红裤,红衫的后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一看就知道这是死囚临刑前的衣裳。只见她发丝凌乱地披覆而下,掩住了整张脸。
这一刻,她正趴在另一个青衣女子的身上吸吮着,封闭的小房内还可以听到稍稍放大的“咕噜咕噜”的吸食吞咽之声。
沈千染全身都靠在一张太师椅上,她一手托着下颌,半眯着皓眸,静静看着那被压在身下的青衣人的手由僵直到抽蓄,最终渐渐地软下归于平静,唇边裂开一丝嘲弄的笑。
水玉看着全身毛骨悚然,她想,她就算再恨一个人,她也没办法去喝人的血。
高漠象不存在一般隐在壁角,从他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沈千染的半个侧颜。微弱的珠光下,他只看到她白皙娇媚脸颊,时不时地悄然绽开一丝笑意。
这一次,他又被兰亭派到了沈千染的身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知道,这是兰亭对他的信任,也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他陪了她在这高塔内呆了一日,他始终看不透这个他要护卫的女子,怎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巧笑嫣然!
“水玉,你猜秦之遥的血是什么味道?”沈千染伸手拿起边上的未喝净的绿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与房里隐隐传来申柔佳“咕噜咕噜”的吸血声,节奏相仿。
“血……应该是腥的吧!”虽没喝过别人的血,但是,小时候流过鼻血,多少都知道血里有浓重的铁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