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从枕子底下拿了出来,打开外面一层,拿出一张黄色的锦帛,俏皮地朝赵老夫人挥了挥。
赵老夫人慢慢摊开一瞧,脸上渐露喜色,突然又结上一丝凝重,看着赵十七慎重问,“这东西,你有没有让别人瞧到?”赵老夫人想,就算是齐嬷嬷看到她,她也决不会让她们留下活口。
赵十七虽天真无邪,但到底是候门贵女,有些见识,闻声亦认真地回道,“这重要的东西,我是第一个给祖母瞧的。”她不安了一下,美丽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小心翼翼的口吻探寻,“祖母,有了这东西,是不是准能救出师父?”
赵老夫人神色微微一变,马上知道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赵德蓉会拿出来给赵十七。幸好这东西兜了一圈,总算回到了她的手中。
看来,这十七儿果然是她赵家的福气。赵老夫人并不回答赵十七的话,伸手轻捏了赵十七粉嫩的肌肤,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笑意,慎重地交代,“这几日哪也不要出,在府里好好呆着,把身体养好一些。”
赵老夫人离开时,一手紧紧攥着虎头杖,如果一切顺利,她想,下个月赵家就可以为赵十七制订凤凰吉袍,风风光光地嫁入皇家,做赵氏家族的第一个皇后!
赵老夫人回到自已的寝房时,天色已是黄昏,奔波劳碌了一天,赵老夫人身上却无丝毫倦意。
赵老夫人房里一等丫环含烟扶着老夫人在窗台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轻轻接过赵老夫人手上的虎头杖,小心翼翼搁在一处固定放着。
含玉已经绞好了热毛巾细细地为沈老夫人净手,含雨端了热茶,而含风双膝正跪在地上为赵老夫人脱去脚上的绣鞋,换了一双薄软的丝鞋。
赵老夫人喝了半盏茶后,闭着双眼由着四个丫环捏肩捶腿,她心里细细地思忖着接下来应走哪一步。
心里的这个念头,是在皇宫夜宴时,就开始形成的,但因为时机不够成熟悉,或许说,还不是迫在眉睫,所以,她一直没有附诸于行动。
那日,沈千染面对着诸多刁难却扭转了形势,将所有的敌人踩在了脚底下,让她看到了一种潜在的危机。
尤其是,沈千染和宁王在殿堂之中公然的誓言,更让她感到,有了宁王的相助,这种威胁有可能会成为事实,颠覆了整个赵家。
而自已的孙女赵十七,一晚象个受伤的小绵羊藏在母亲的怀中,眼角的泪始终没有干涸过,时不时地瞟向宁王,这种小女儿家的心思岂能瞒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