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悠闲兰亭几乎蜇伤了赵传铭的眼,他几次欲杀出线攻向高台,却被卫扬死死纠缠住,忍不住朝着赵传胜爆喝一声,“擒贼先擒王!”
赵传胜与赵传荣两人眸光一相接,挽个剑,同时向高台之上的兰亭刺去。
“凭你们也配和宁王殿下交手!”不知是谁低喝之声,语气略显冰锐森然,尚未见到人影,“哗”地一声,两剑相碰,闪耀出点点寒星,赵传胜只觉得手一麻,利剑已是脱腕而出。
赵家三兄弟中,赵传铭武功造诣最高,其次为赵传胜。可这一瞬的交锋,赵氏兄弟连人影也没见到,就被击飞了武器。这样的武功连着一旁与卫扬交战的赵传铭也大吃一惊,就在这一分神间,被卫扬一剑划过肩膀,血流如柱。
赵传铭只当搔痒一般,神情毫无可言,佞睇这高台上的兰亭,笑的越发不可抑止,“想不到你连皇上身边的诸支山也收买了!”赵传铭稳住身形,瞧向诸支山,神色随之浮现的是一层阴狠,“难怪本候一直查不到诸将军的下落,原来诸将军并没有跟随皇上离京!”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赵传铭,你果然反了!”诸支山一手揭开了脸上的蒙巾,双目抹过一抹刻毒阴厉,“皇上待你们赵家不薄,甚至把你的女儿赐婚给瑞王殿下,你赵家不感恩戴德,居然派人行刺皇上,赵传铭,你该当何罪!”
他是龙卫出身,而后被兰御谡提升为护国将军的诸支山一直护在兰御谡身边。
赵传铭哈哈仰天长笑,一身霸道狠毒至此全数堆上脸盘,咬牙切齿道,“诸支山,你不用演戏,你分明是被宁王收买,要反的分明是宁王!”
“赵传铭,本王这一次就让你死个瞑目!”兰亭缓缓站起身,一手宛如白玉般的修长手掌扶在雕着白玉龙的扶手上,沿阶缓缓而下,在赵传铭身上站定,从怀中拿出兰御谡离京前留给他的密诏,对着赵传铭的脸一点一点地摊开,声音不咸不淡,“父皇临走前,让诸支山亲手交给本王一道密诣,其中之一,诛灭苗疆,说的就是你们赵家!”
众臣一听是诸支山给宁王传这样的密旨。今日谁是真正的谋逆已经无需再论证了。
兰亭的眸光如千年冰魄打进赵传铭的眸中,冻得赵传铭禁不住眯起了眼,犹自顽辩,“我赵家世代坚守苗疆,用赵家鲜血给西凌换得平安昌盛,皇上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圣旨,定是你与诸支山窜通一气陷害赵家!”
兰亭双掌一收,蓦地合上圣旨,眸光从一具具的尸体上辗过,一殿的血色映在兰亭的瞳眸内,好似闪逝过一抹妖异流光,他嘴角弧度高高挑起,“赵传铭,诸事不论!你赵家三兄弟无圣旨敢持剑上金銮殿,就是犯了谋逆之罪。实话告示诉你,今日金銮殿呈堂证供,无论你认还是不认,本王就没打算让你走出这个金銮大殿!”
两人如此之近,赵传铭被兰亭居高临下的鄙夷着,他整张脸像是要撕裂开来一般,席卷着同归于尽的厮杀之气,历声大笑,“本候走不了,宁王,你也休想全身而退!”
兰亭凤眸一眯,似笑,却并非畅喜的笑容,反而让人感到隐晦难测,散着入骨冷诡,“赵传铭,以为你赵家暗中在宫中埋下死卫就能平安把你带出这个皇宫,本王告诉你,不仅是你出不了这个大殿之门,与你赵家合谋的逆臣也一个走不出去!而你的赵家老巢,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被本王给端了。本王耐着性子让你三兄弟活着站在这金銮殿上,听你们狡辩,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你赵氏一族死有余辜!”语声未落,兰亭蓦地掐住赵传铭脖子,用力一扭,逼迫他低下头去看地上一具具的横尸,声音残忍阴酷,一字一句,“这些,就是与你赵家密谋造反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