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他的妻子,超过世间一切!
所以,他只希望在这一天来临前,他和宁常安已是儿女成双,那样,有了骨肉亲情的牵绊,宁常安就不会离开他,只要她不主动放弃他,他就是死也会抓住她的手!
所以,这些年,皇宫也曾有过宫宴,沈越山却从不敢带宁常安赴宴,想不到千防万防,还是被瑞安摆了一计。
当他知道宁常安赴了太子妃寿宴后,当即去求见帝王,将实情托出,希望借皇上之手暂时压制住兰御谡,他怕,一旦兰御谡控不住感情,当场与宁常安相认,那将来,他和宁常安都无法在西凌立足。
兰御谡根本是控不住自已的神色,双眼暴睁欲裂,直落在宁常安身上,怀中的兰锦被他抱得太不舒服,以致扭着小屁股挣扎着,方将兰御谡的神智拉回了几分!
接下来,兰啸远说了什么话,别人回了什么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唯见沈越山扶着宁常安离开时,他的心、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思想、都被一寸寸地撕成碎片,碾成了齑粉。
当天色渐沉时,他蓦然发现,流云殿已空无一人,甚至他的父皇兰啸远是什么时候离开,他毫无所知,他象一个木桩被钉在了地面之上,唯有怀中的兰锦睁着一双惶恐不安的双眸盯着他!
兰御谡的神情一点一点地清明,看到兰锦眼角含着水意,却一脸坚强地忍在了眼眶里,他将脸轻轻贴上小兰锦的脸,眼底是藏不住的钝痛与落寂,“锦儿,父王吓着你了,对不起!”
“父王,儿臣好饿!”小兰锦扁了扁嘴,软叭叭地将小脑袋搁在兰御谡的肩口,一直弥漫在眼眶中的两泡眼泪终于转呀转地,流了出来,“父王,刚才您怎么啦,儿臣担心极了,父王您是不是生病了,大家都跟您说话,您都没听到,皇爷爷很生气。”
“别担心,以后,父皇不会再这样。”兰御谡胸口一阵气闷,压抑地轻轻咳嗽一声,软声安慰,“锦儿,父王带你去用膳!”
兰锦抬起头,对上兰御谡血红执狂的凤眸和惨白的脸,小心肝还是不安地颤了颤,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父王,他尚年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凭着感觉,此时的父王需要他,他凑了脸过去,用力左右各亲了一下兰御谡的脸颊,展开最甜灿的笑容,“父皇陪着锦儿一起吃!”
兰御谡抱着兰锦缓缓走出流云殿,穿过长长的廊道时,瑞安公主揣着不安从暗处走了出来,低低地唤了声,“十五哥!”
兰御谡没有理会瑞安,继续抱着兰锦往自已的寝殿走去。
瑞安望着兰御谡没有丝毫停滞的脚步,忿忿咬牙,尖声问道,“十五哥,你难道就能忍受看着他们双宿双飞,一生一世一双人?”
兰御谡旋即展眉,从心中笑开,想不到瑞安这样的蠢货能说出这样的话,应是从沈越山的嘴里听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