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张氏骂人那是习惯成自然,再加上之前对温婉娘使骂惯了,眼下自恃这么多人看着,村长里正也在,压根没把陌茶的警告放眼里,反倒认为是在虚张声势,当即张嘴就骂道,
“我骂了又咋地了?她进我陌家门,就该受住我的骂!成日装老实,就是只黑心货、衰嗐、丧.”
一道风影闪过,骂声戛然而止,陌张氏双眼蓦然睁大,不可置信瞪着突然放大的脸孔,“你、你”
陌茶一手捏住陌张氏下巴,抬手就煽上两巴掌,啪、啪!
换手,再补上两巴掌,啪、啪!
最后一脚踹去,陌张氏连人带凳向后倒去,坐在一旁的王氏不但没去扶,反倒吓得迅速朝边上躲。
“啊!”杀猪般的嚎叫声尖厉地响彻小院上空,刺得人耳膜发疼,可所有人却忘了要捂耳朵,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瞪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吕颂德、陈有来两位村官,嘴巴张得大大,眼睛瞪得大大,大脑瞬间当机了,这、这小娃儿煽了长辈?
“啊哟!死贱蹄子,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我,老天劈死你啊,我摔死你个贱蹄子!衰嗐!”
陌张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像头发癫的老母猪,操起身边的凳子就往陌茶身上摔,砰!板凳落地一摔不中,又拿起另一只凳子发狠地摔过去,砰!再次不中。
“啊!”突然吕颂德惊呼一声,嗖地就从椅子上跳开,呼!飞过来的板凳砸在椅子边沿,旁边坐着的陈有来惊得脸皮抖了抖。
跳开的吕颂德惊魂未定,按着胸口,双眉倒竖,怒眼圆睁,看着满屋子找东西摔的陌张氏,暴喝一声:“张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村长!”
吕颂德这一暴喝,让所有人的心头一颤,一向笑脸的村长大怒了有木有?
“茶儿!茶儿!”忧急得像热锅蚂蚁的温婉娘,急急奔向女儿,一把拉住她,瞥见陌张氏红肿的脸,想责怪女儿却张不了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女儿小手紧紧握在手中。
陌张氏被这一喝,老身一个哆嗦,看见摔落在椅子脚边的板凳,意识到刚刚摔错了地儿,理智回归,便有些心虚,可脸上的火辣辣痛又在分秒提醒着她,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被一个小贱蹄子给打脸了,面子里子全没了,叫她怎么面对儿孙?怎么出门见人?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腿捶地撒泼起来。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我辛辛苦苦为陌家,生儿育女操持一家老小,我一辈子做牛做马,到头来就落这么个下场!
我老三被丧门星克死,老三媳妇这黑心货,她私吞我儿的钱财啊~呜呜!老三的娃儿,被她都教得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要杀了阿奶啊!
呜呜~你这不孝孙、小杂货、反骨仔,生出来就该当场把你掐死了,毒打阿奶,老天你睁眼看啊,雷劈死她啊,毒打阿奶,该浸猪笼啊!”
曾氏恨恨剜眼高挑的李大嫂子,再看眼她身边站着的吕福生,印象不明地想起,似乎好像李山兰的娘家,是九哒山的猎户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