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有些慵懒,斜斜的透过繁茂的山茶花树树叶,斑驳着光懒洋洋的照在关之洲的身上。
关之洲正坐在两根树蔓搭成的简易秋千上,树掠过他头顶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秋千轻轻晃动着,像是儿时午睡时,母亲轻声哄起歌谣晃动的婴儿床,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算算日子应该是前人口中的春节前后了,是辞旧迎新,一家团圆的日子。
在全球异变的今天,全球气温颠覆了所有关于气候认知,长期处于极适应巨兽和大量植物生存在的32℃左右,并且全年湿润多雨,使的全世界仿佛整个处于一个无比漫长的夏季。
因此华夏一年中最为重要的年节——春节失去了它的季节,诗文中的瑞雪兆丰年也只能存在于人们口中的描述中。春节开始渐渐消失在了这30年中。只有一少部分华夏人还执拗的坚持着这一节日。
关之洲的父母就是这一小部分人。他记得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母亲总会拿出一年中积攒的东西,让全家过上一个力所能及舒适的年,他们总在为关之洲讲述着他们幼时过年时的雪,满街的彩灯还有脸上总是带着笑的人们。
那些他们口中美好,是关之洲从未见过的世外桃源。
往年他们总是一家人守在一起的,可今年就只剩他一人了。
“之洲、之洲……”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白澜的声音,他正叫着自己的名字,声音一颤一颤的似乎在忍受着距离的疼苦。
关之洲转身去看,白澜正捧着肚子,抚着树艰难的站立着,脸色苍白,身上披着素白色的长袍,一对玉乳、一双长腿还有高高鼓起的肚子露在外面,此时他的肚子下坠着颤动着。
“我……要生了。”
他已经阵痛了6个小时,宫缩的剧烈痛苦折磨着他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顺着树干瘫软在了地上,上下一起流出泪来。
“阿……好痛。”他捧着肚子,在地上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知道生产痛苦,但并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痛苦,这样剧烈的痛苦是白澜从未体验过的,也是成为母亲最后的考验。
白澜情不自禁的分开了自己的两条腿,晃动着已经熟透了的肚子。
见他如此痛苦,关之洲立马冲了上去,将白澜抱紧了怀里,掌心抚在他肚子上释放出治愈的异能,希望能为白澜减轻痛苦。
“没用的,先扶我起来走走……”白澜无力的拉住关之洲的手,艰难的吐出一个个字。
关之洲虽然被称为医生,但并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医疗知识学习,也并不知道的关于妇产科的相关知识,他现在所依赖的只有自己的治愈系异能。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听从白澜的话,半扶半搂着白澜,绕着山茶花一圈一圈走了起来。
白澜的宫口开的并不大,随着宫缩肚子中的婴儿不断被挤到宫口又被吸了回去,让他十分难受。他捂住快要坠到腿根的肚子叫出了声,一下瘫软跪在了地上,他能清晰的感觉肚子中的孩子重重撞了他一下,弄着白澜出了一身冷汗,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湿淋淋的沾在身上。
“继续。”白澜朝着关之洲露出个勉强的笑。
无奈,关之洲又扶着他走了几圈。
宫口已经开到了6指,此时白澜已经眼神涣散,脑门、手臂、脖子上青筋全都爆了出来,全身跟掉进水里一般。
他无力的瘫软着,任凭关之洲如何,在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