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唯一光源来自床头柜上的一盏小灯。湿冷空气触碰到赤裸皮肤的刹那,裴明朗整个身体都不由得一抖。
他靠着墙壁,怔怔看向方见时。
方见时背对窗户,他的厚重外套已经脱去,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色毛衣。墨绿色薄纱窗帘被月色衬得朦胧缥缈,阴影交界处显露的皮肤白皙而细腻。
一股无言焦灼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方见时低着头,闷声脱下自己的裤子。
他的双腿长而直,脚踝线条清晰好看。他踩在软软的床褥上,向角落的裴明朗走近了些,一时间如修炼成形的妖精般惑人心神。
裴明朗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后缩,发现自己无路可退时,他脸色已经红得不成样。
当他看见方见时依旧不言语,当着自己的面,用手指勾住内裤的一角缓缓往下拉时,裴明朗像是如梦初醒,急忙转过头连声道:
“见时哥,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
“你后悔了,是觉得我的身体奇怪吗?”
裴明朗怔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却还是没有看他的勇气,只一味摇头。
十几分钟前,当他在楼下听见方见时平静地说出“和我做爱”的话语时,裴明朗的第一反应是茫然。
他们在寒风中对视。
一个面色平静,仿佛说出口的话不过日常的简单问候;一个逐渐从迷茫中察觉出味儿来,随后全身血液如同逆流冲着心脏涌去。
从小到大良好的道德教育让裴明朗说不出“行”来,可是说这话的是方见时,他又无法拒绝。
裴明朗欲言又止,最后红着脸说:“……我们先上楼吧,站在这里吹风容易感冒。”
方见时显然把他的话理解成了同意。他默然跟在裴明朗身后,走到房间客厅问:“你的卧室在哪?”
于是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许是看裴明朗不说话,方见时又朝他走了几步,距离如此近,以至于裴明朗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体温。
他对他说:
“如果你反感,我现在就会离开,我们当作从来没有见过,以后就算偶然碰到也不要打招呼,你可以做到吧小朗。”
方见时的声音很冷静。
也许是他话语中的意味如此决绝,裴明朗心下一紧,大脑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率先做出动作。
他下意识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直晃晃对上方见时赤裸的下半身时,裴明朗很快便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了方见时与其他男人几乎别无二致的身体构造之下、隐藏在稀疏森林里的,属于女人的花穴。
方见时低着头细细看他的表情。
裴明朗瞳孔收缩,眼神里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厌恶与反感,有的只是纯粹的惊讶。
方见时慢慢蹲了下来,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处轻轻贴着,轻声问道:“你看到了吧,所以呢,还喜欢我吗?”
“因为这样不男不女的身体,连亲生父母都厌恶我,你觉得恶心,现在让我离开还不迟。”
裴明朗说不出话来,他缓缓对上了方见时的眼睛——那双泛着暖光的眸子里,蕴含着平静下深深的绝望。
“…我不讨厌,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是男人我就喜欢男人,你是女人我就喜欢女人,”
裴明朗听出他语气里的自厌情绪,鼻尖忍不住酸涩:“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尊重自己的身体,不应该随随便便找一个男人与他上床。”
“…如果这是我的请求呢?”方见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一下后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
“更何况你不是随便找来的男人,”
“你是裴明朗,我知道你是裴明朗。”
“轰隆”一声巨响,裴明朗突然听见高墙轰然倒塌的声音。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紧张地握住方见时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掌:
“…我,我之前没有和别人做过这种事,可能会让你不舒服。”
他握着方见时的手轻微地抖动,嘴唇紧紧抿起,俊俏的脸上升起两团红晕,全然一副羞涩的大男孩模样。
“没事的,我会教你。”
方见时垂着眼,呼出的热气似有若无洒在裴明朗的脖间。
他的手指很漂亮。
不同于其他男人的指长却不美观,方见时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瓷一样的手背上血管隐约可见。
就是这样一双漂亮的手,慢慢解开了裴明朗的裤子,握住了他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就已半硬的阴茎。
裴明朗呼吸加重,感受到方见时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茎身上下撸动。他的动作不算太熟练,却足以令自己兴奋。
粗长的阴茎因未经人事而颜色稍淡,却掩盖不了它沉甸甸的分量已经到一掌难握的程度。此刻在方见时的撸动下它已经完全精神起来,茎身青筋凸显跳动,显得有些狰狞。
裴明朗很少自渎,他不是热衷于此道的男人。但现在心上人替自己手淫,任凭谁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他头向后仰,眉头紧缩,喉间溢出沉沉的闷声。
撸动几十下后,裴明朗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咬牙道:
“见时哥,我要射了…”
只见龟头小孔不断翕张,不过半秒便射出一阵阵白浊液体,量浓而多,尽数洒在方见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