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不愉快后,父子俩刚缓和下来的关系迅速恶化,并且每况愈下。
顾霖倒是没再出去住了,只是回来和出去也没什么区别,整天带着女朋友一起,让青伶给两人做好饭,和对方腻歪不止,偶尔再一起过夜。期间青伶也到了工作的旺季,除了做饭和必要,其余时间基本都不着家,晚上更是半夜三更才回来。
谁知道到底是在忙他所谓的工作,还是去勾搭那些野男人们,顾霖嫉妒又迷茫,对父亲的占有欲就越发失控。到慢慢的,日子就这么冷冰冰过去了一个多月,顾霖也迎来了暑假。他实在和父亲僵持不下去,就在放假这天青伶在外工作时,用一直留着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青伶卧室门。
家里总是被父亲收拾的一尘不染,父亲自己的卧室更是井井有条,屋内充斥着淡淡柠檬香味,顾霖坐到床上,并没觉得任何不妥,翻起了青伶紧闭的床头柜。
入眼就是眼花缭乱的情趣用品,还有几根低温蜡烛和黑色麻绳格外惹眼,这让顾霖的脑海迅速勾勒出画面,是父亲蒙着眼罩被五花大绑捆住,哭得楚楚可怜哀求自己轻一些,阴茎迅速勃起。
但他来还有正事,顾霖暂且忍住欲望,拿出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一枚回归款小熊别针——是青伶年初和他碎碎念,他喜欢的饰品牌子出了黑白熊系列,但是实在贵的有点离谱,顾霖便记在心上,又是兼职又是接项目,加上奖学金和补助,几个月的时间才攒出来,想要夹进青伶的书里当惊喜。可当他打开青伶睡前常看的那本书,一张单子却散落出去,掉在了地上。
感到好奇,顾霖捡起来打开——一张彩超单子,白纸黑字显示着超声结果。
——宫内早孕。约孕5+周
.........
一对瞳孔乍然放大,顾霖浑身僵直,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花了眼,当逐字逐句重新复阅了一遍,一股淤血堵在心口让他越来越窒息,他便不得不承认这个荒诞的事实——父亲怀孕了。
谁的?陈谦?
所以这一个月每天不着家,问了也只说工作忙,其实是和那个老男人迫不及待重修旧好去了。然后现在有了孩子,两个人又开始围着肚子里的孩子团团转,把他一个人丢在家,去过他们一家三口崭新的小日子。
呵...
说的挺好,什么只生他一个就够了的这种场面话,结果还不是急着跟另一个男人组建家庭,再慢慢把他抛弃掉。
原来这个说话不算话的下贱骚货,本质根本就和那个酒鬼一样,一个个都在嫌弃他碍事,觉得他的出生是累赘和麻烦。
顾霖的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气得浑身都在发颤,喉咙更是跟卡了条尖锐的鱼刺一样,每吞咽一下都疼得难以招架。
自己竟然还在每天睡不着反省,不该屡次对父亲那么粗暴,担心对方受不住,别又跟以前一样躲在卧室哭成泪人儿,第二天还要逞强跟他笑脸相迎。结果到了最后,犯蠢又敏感的始终只有他自己。
“呵呵...”
顾霖冷笑,心里的明火灭了,而熊熊燃烧起来的,则是一股更为猛烈的邪火,让他越发蠢蠢欲动。
就这样,他把检查单撕毁揉成团,连同那枚水晶别针一起,当成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躺在了青伶床上,等待青伶今晚的归来。
青伶目前兼职的大客户是个女老板,对工作要求很严格,所以报酬也给的相对高点,她介意网上对接工作麻烦,就每天让青伶去她的工作室画稿,沟通起来方便有效。
到了毕业季,画稿的需求量高,青伶今天又是加班到快十二点,在路边随便买了个三明治当夜宵回到家。
用钥匙打开卧室门,屋里却已经亮起了灯,青伶好奇看去,只见儿子一脸阴婺躺在他床上,神色凛若冰霜。
“...霖霖,你、你怎么??”青伶心下一惊,连忙下意识去看床头柜,发现关的严实后稍微放下心,但还是觉得不对劲的心悸不已。
顾霖没说话,招了招手,示意青伶过来。
青伶点了点头听话过去,还有一米远就被顾霖伸出手一把拽进怀里,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后,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去哪儿了。”
“在工作,这几天海报太多了,就加班晚了点。”青伶疲惫回答,看儿子脸色不对劲,加上儿子女朋友一连半个月都没再来过家里一次,忍不住好奇问,“幽幽呢,今天还不过来吗?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分手了。”顾霖回。
林幽幽人不错,他早该良心发现,不让对方卷进他跟这人的冷战里,当成他用来刺激父亲的工具。
这让青玲瞪大杏眼,万分惊讶。“什么?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