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想到叠舟和他的前任关系,以及副人格对柳宴造的孽,复杂的情况令于泽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尴尬到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先缓过这一阵再说。
于泽硬着头皮站在柳宴身后,手心已全然是汗。
“确实挺久不见了,小宴。”
沈叠舟的话语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听上去和看似与他熟络的柳宴私交并没有多深。
“怎么说你们之前也认识,”好端端的,柳宴突然转头看向了于泽,微笑着朝他示意道,“不打个招呼吗?”
“……”
这恶劣的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比尴尬更可怕的,那一定是更尴尬的尴尬。
于泽沉默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你的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低级。”冷清的嗓音打破了愈发凝固的气氛。
听到沈叠舟的话,柳宴将目光放回了他的身上,虚假的笑容下看不出任何真实想法,“小叔是还在生我告状的气吗?”
“听说你和家里闹得挺厉害,”柳宴眼中的笑意不曾抵达过眼底,饶有兴趣地紧盯着面无表情的沈叠舟,“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会那么严重,小叔你不会是因为真的喜欢他才和家里闹那么大的吧?”
真情实感的话语下,他们俩的关系似乎真的还算不错——如果抛开交谈中的暗流涌动的话。
“那倒不至于,一个情人而已,没了还有下一个,”沈叠舟无谓地转了转手中的骨瓷茶杯,似是因为不想被侮辱性的误会才勉为其难地多说两句解释道,“会闹那么大纯粹是我在借题发挥,我还得感谢你给我一个彻底摆脱家里控制的机会。”
“只是一个情人吗?”
沈叠舟似是被柳宴的问题逗笑了,抬眼戏谑地看向他,“不然呢?”
“怎么,你看上了?那你自己留着吧,这种小事不用特地找我一次询问我的意见,”沈叠舟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眸中不见任何柳宴以为会看到的情感,“浪费我的时间。”
听到沈叠舟划清界限的话语和满不在乎的态度,柳宴眼底对他的戒备与提防散了大半。
“小叔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薄情,这话他听到了可是会心痛的。”柳宴笑眼盈盈地和沈叠舟说笑道。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劝你不要天天想着情情爱爱的,”沈叠舟懒得接他的话,居高临下地教育道,说得语重心长,仿佛真在为柳宴考量那般,“情爱不过是消遣,权势金钱才是正途。”
“那就先谢谢小叔的提点了。”
柳宴虚心接受的模样仿佛真是什么乖巧的小辈。
真不要脸。
沈叠舟在心里暗骂。
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滚啊?真晦气。
光滑的杯壁上倒映出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人的身影,沈叠舟看着那模糊的人形有些恍神,深藏于心的是隐忍的爱意。
算了还是先别滚了,难得和于哥靠这么近。
也不知道刚才说的那些撇清干系的话于哥听了后会不会难过。
沈叠舟一边希望柳宴糟糕地对待于泽,这样于泽的心里总还会留有他的位置,之后等他搞定家里之后也容易撬墙角;一边又心疼笨呼呼显然不是柳宴对手的于泽,舍不得看到他伤心,希望自尊心强又善妒的柳宴能对他好点。
矛盾的心情令沈叠舟喝口清茶都感到苦得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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