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宝宝
01
草堆里的的大白蛋发出比以往声音更大的动静,里面的蛇宝宝正咣当咣当不停地撞蛋壁,锲而不舍动作终于撞出条小细缝,细缝在扩大,龟裂的痕迹遍布整个蛋身,然后一只胖乎乎的藕节臂窜了出来,接着再一只,两只布着五个肉窝窝的小手在白蛋上摸索着,大脑袋用力往上一撞,用力过猛,头重脚轻地翻了个个,湿漉漉的大脑袋露出来。初生的眼睛还睁不开,却已经学会喊饿,抱着自己的小尾巴,目无焦点地找人,然后细细地叫唤几声。
火烈爬过去,把儿子送到胸前喂奶,一尾巴抽飞了傻愣愣直笑的霜华。
“傻站着干嘛,出去找吃的!你想饿死我和肚子里的另一个小的吗?”
“是……”霜华点头,想要抱火烈胸前的儿子,却被火烈凶狠地瞪回去,委屈地点手指,“阿烈……”
火烈招呼他的是两尾巴,直接把他抽出山洞。
霜华心塞塞地出去狩猎,碰到一只野猪,抓尾巴的时候想起山洞里的儿子。
那可是香喷喷,软乎乎的小崽子啊!好开心!开心地立马跳起舞,把手上抓的尾巴左甩一下右甩一下,摔得野猪直接歇菜,扛起来,回家烤野猪!
02
霜华对火烈是一见钟情。
在他打包裹离家出走的第一个月,饿的爬树上摘果子的时候,火烈横空出世,利落地用骨刃削飞一只小型动物的后腿。阳光打在他高耸的眉骨上,照亮他棕榈色脸上的各处伤疤,锐利的目光,像刀剑一般刺向霜华,刺向他心里。
阿姆啊,儿子我终于找到一个以你为模板的媳妇了!
火烈只是每天例行的狩猎,打了猎物同时也带了一个累赘回来。到了山洞,哭得一鼻子鼻涕一鼻子眼泪的霜华才肯从火烈后腰下来,反客为主地先窜到石床上,裹了兽皮,一下子就打起小呼噜。
霜华死皮赖脸地住下来,火烈拿他当小孩子看,却不知道每次他跑去河里洗澡,霜华在岸上口水哗哗的,却不敢下去。他个子小小的,每次睡觉都爱在火烈身上盘成一团,白嫩的小脸蛋在饱满的胸肌上蹭啊蹭。
火烈孤单惯了,不习惯有个人这么亲近自己,也有点习惯睡觉时身上另一个人的体温。
可是他是克死阿姆和阿父的不详之人,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所以……火烈停下削木枪的手。
“阿烈,我摘了花。”霜华捧着花,卷曲的银白长发乱糟糟的,烟灰的大眼睛比星星还要亮,“放哪呢?”他在山洞里四处乱转,背后却被人打到,他转头,对上的就是眼睛快烧起来的火烈,“阿烈?”
“滚!”
霜华被火烈丢出去,看着被封存起来的山洞,他无助地抱着膝盖,泪水无声的落下。
03
他发情了!
真是一个糟糕的情况。熟悉的热流冲刷着身体,双腿变成蛇尾,底下的生殖口分泌出腥甜的液体空气中充斥着一触即发危险的气味。
火烈十指紧扣石壁,粗大的尾巴怕打着地面,咆哮着。
他才不要抚摸下面那个可耻的部位,也不要其他人的慰藉,更不想要揣上蛋,就让他这种肮脏的血脉在他这一代消亡。
“阿烈!你怎么了?”霜华灰头土脸地爬进来,脏兮兮的脸被吓哭了,手想摸上火烈的脸,却被抓紧了,脖子被人咬住,火烈牙齿上麻痹的毒素并不起效,反而转化成一种快烧死人的热。
霜华被诱发发情了。他被缠紧的双腿也蜕变成蛇尾,纯白的蛇尾缠在火烈火红的尾巴上。
两条蛇交尾成双,四处翻滚,良久,山洞里才安静下来。
霜华哭唧唧地趴在火烈身上,白嫩的身子上左青一块右紫一块,头发上还有石头的细屑。他们两个的下身还紧紧缠在一起。
火烈不知道是要安慰哭花脸的霜华,还是要安慰一下自己,内里被搅得稀巴烂的痛楚,时刻提醒他,他被破身了。
更倒霉的是在后面。
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火烈无缘无故地化出蛇尾,霜华着急地去找巫师。
蒙了眼睛的巫师开心地讲,火烈有小宝宝了。
这一刻,火烈非常想把傻笑的霜华抓过来,打屁股!
04
食物来源成了问题。虽然火烈对自告奋勇的霜华有些怀疑他的战斗力,但还是认真教他狩猎的技巧。
火烈的蛇尾缠在树上,靠着手演示如何捕杀猎物,以及骨刃的使用方式。
霜华晕晕陶陶地听着,手里被塞上骨刃,还是不懂这么用,就被火烈推出去。
“出去打只猎物回来吧!”
“嗯,阿烈等着我哦!”
火烈看着霜华小个子的身影隐没到草丛里,心里担忧,真的没事吗?果然下一秒,霜华撕心裂肺的惨叫就传过来了:“阿烈!救……救命啊!”
火烈一时忘记自己的腿已经变成蛇尾,想要跳下去去救霜华,才发现软趴趴的蛇尾一点力道都没有,只好蛇行到树顶。爬到树顶就能看见霜华狼狈地躲着身后野猪的追赶,一边被追,一边把火烈给他的武器往后扔。
火烈扶额,看不下去了,刚才的要点一点都没听进去。
被野猪追得吓破胆的霜华好像听见有人喊他,越来越大声,然后他就听清楚了:“霜华,你要是今天不给我弄到一只猎物,晚上给我跪外面去!”
“不要!”霜华回头,闭上眼,送出软绵绵的一拳,结果身后小山一般大的野猪就被打晕了。
火烈想,他大概要重新评估一下霜华的力气了,能够打晕一只野猪的,而且回程的路上,拖回猎物的也是霜华。也许不要担心食物了,可是……
看着霜华递过来烤的焦糊糊的猪腿,火烈皱起眉,“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