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白虎推门而入,弯腰做谏。
耶律千枭偏过头,沉了沉了嗓音:“何事?”
“白虎无能,找不到怪老。”
浓眉一皱,耶律千枭拂袖道:“师傅这个人行踪不定,你找不到也情有可原。”
“那。”
“她怎么样了?”嘶着嗓子,耶律千枭双拳紧了又紧,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白虎一愣,很快就明白主子说的是,毕恭毕敬道:“有落小姐伺候着,好像还在睡,应该没有大碍了,王上放心吧。”
“嗯。”冷漠的摊开军书,耶律千枭淡淡的应着。
白虎欲走欲留,最后豁出去的说了一句:“王上竟然心疼墨公公,怎生不说?还派那么多人驻守在槐园,限制他走动。”
响亮的声音剔透了整个大殿,尾音就不散去。
没人应他。
案几上燃着一盘熏香,袅袅散出淡淡的烟雾。
白虎叹口气,刚准备推门出去,却听耶律千枭落幕一笑,犹如夜中的黑鹰嘶鸣:“如果一个人再也没有资格回到阳光下面的时候,该怎么办?”
白虎是个粗汉,自不会明白,搔搔脑门:“属下不懂。”
“找个一个同样深处黑暗中的人一直陪着自己。”耶律千枭合上兵书,露出一抹温润的笑:“纵然是折断她的翼。她,也只能属于朕。”
最后一句,声音很淡,挥袖转身,独留下变了脸色的白虎。
夜色浓的沉,槐园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却唯独没有料到这个时辰耶律千枭会来。
他俯下身,以额抵额,看了身侧的落幕一眼:“太医如何说?”
落幕几时见他这般柔情过,硬是愣在了当地,直到墨北的轻咳声响起:“小幕,王上再问你话。”
“啊!呵呵,启禀王上,公子三日未进食,再加上淋了一场暴雨,心肺受了损,需多加调理。”落幕不亏是个聪明人,只是闪了一刻神,便犹如往常一般泡起药汤来。
耶律千枭随意的伸手接过:“你下去吧,这里有朕。”
落幕又是一惊,难不成王上要亲自喂公子喝药,可,可她们的计划又该如何是好?
“小幕。”墨北撑起苍白的笑:“刚好我也饿,去弄些粥来。”
落幕看着她的眼神,缓缓点下头,退出闺房。
人走屋静,只有勺与碗发出叮咚的响声,很脆很小。
“你怎么都吐出来了!”耶律千枭拿着手帕笨拙的擦拭,给人喂药这种事,他生平还是第一次做。
岂料墨北却褶着柳眉,声音沙沙:“苦。”
耶律千枭拿她没办法,尤其是拿这幅女儿态的她没办法:“嫌苦就不要生病。”边说着边捏了茶几上的葡萄送到她嘴里,替她驱苦。
墨北咽下满喉的涩意:“嗯。”她看不透眼前的男子。
她本以为,他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针扎啊,鞭刑啊,打入牢狱啊。
可是他没有。
墨北不否认,他一向善于攻心。
“朕明日大婚。”耶律千枭抬起头,亮晶晶的眸盯着眼前的女子,爱恨情愁交织在眸低。
右臂一僵,墨北淡笑不语,将他送来的汤药全数吞进薄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