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木门被摔的嗡嗡作响,青龙房外轰的一下闯进来,喘着气看向一脸平静的墨北:“墨姑娘,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你知不知道王上昨夜累了一宿,今日连眼都没合,就跑去给你熬姜汤,根本不假他人之手。”
“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咋就不觉得可耻呢?”
“或许王上是霸道冷血了些,可他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你。”
“说够了没有。”墨北一扬眉,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如果替你家主子不值,就尽早滚回廖城去,省得我看了碍眼。”
还未走远的耶律千枭后脊一僵,铁拳狠狠的凿在墙壁上,皓齿硬生生的将薄唇咬出了一道血痕:“青龙,下来,我们走!”
在楼下招呼客人的落幕也早已听到了方才的争吵声,拽着衣裙小跑上楼,却见墙山上烙了一个血印。
“王上,你的手~”
耶律千枭脚下顿了顿,长发遮去俊颜:“你留下,好生照顾她。”
“王上,王上!”落幕为难的左右看看,青龙黑着脸迎头走过来,嘴里嘀咕着什么,连理都没理她。
落幕一咬牙,推门走进屋内,却见墨北坐在窗边,平静的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公子,你。”她犹豫的站在一侧,话还未曾出口,就被墨北笑着打断了:“小幕,今儿是试曲大赛第二场吧?”
落幕生气了,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公子,王上为了你,连北堂皇都得罪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管什么试曲比赛!”
“为什么不管?一万两银子不拿白不拿。”墨北扯扯手中的纸团,北堂两个字尤为显目。,
落幕沉下双肩,冷冷的吐出一句:“公子,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便一挥衣袖,转身踏出了房门。
万籁无音。
墨北看着地上碎成渣的瓷碗,缓缓俯下身子,一点一点的将它们捡起来,拼凑在一处,白皙的指腹被刺的一痛,鲜血模糊了双眸。
窗外,耶律千枭早已跨上了千里马,他回头望了一眼小楼,按住喘不过气的胸口:“墨北。”
“朕会让你亲眼看着,朕是如何赢的!”
语落,扬鞭举臂,大喝一声驾,马蹄飞沙,绝尘十里。
墨北还是坐在窗前,不动也不说话,直到落幕第二次敲门,她才掀开眼帘:“何事?”
“玉香楼来人了,公子可以去赚那一万两银子了!”落幕说的气愤,全身都在发抖。
墨北起身,丝毫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掸掸白衣,径直走出了房门。
落幕本不想跟着的,可又放心不下,小跑在后,手上的绣帕拧成了。
凤凰楼离着玉香楼是极近的,两人不一会就到了外场的擂台。
擂台下早已围了一群人,评委席上也不知坐着谁,竟隔了一层层的黄幔。
参赛者的曲五八门,唱的整个楼外都闹哄哄的,没有一处安宁。
墨北站在人群里,立的笔直,突然开口:“小幕,从来都没人给我熬过汤。”
“就连和南瓜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我煮饭喂她。”
“小幕,你知道不。”
“他端汤进来的时候,手上烫了三个水泡。”
“竟还想着要喂我。”
“真是个傻子。”
“在宫里的时候,天很热。”
“他总是嘴上说我没良心,手上的纸扇却摇个不停。”
“小幕,我被人这么疼着,还是第一次。”
“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忘记这是什么滋味。”
“可以任性,可以无礼,可以欺负到对方牙痒痒。”
“能给我这些的只有他。”
“他每一次都让着我,不管我怎么闹,怎么发脾气,怎么背信弃义。”
“他就来一句,墨北,我有时候真的想杀了你。”
“嗤,明明做不到。”
落幕捂住唇,不敢看墨北湿润的瞳:“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