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锵!’
废墟一般的神秘山谷,敲击声仍未停止,伴随着沙哑的哀怨控诉,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多少罪恶要行?为何还不止步……还有多少人要因你而死?你何等残忍……我可怜的丈夫啊!不要一错再错……报应……报应就要来了!你犯下的罪孽……那报应如何承受得住!你连累了我们的孩子……他那么无辜……”
天空降下了雨,不食不眠的她就那样跪在雨中。
握着那把蓝宝石匕首,在断裂的光滑山壁上不停敲击着……
‘锵!’
‘锵!’
刻出的文字,含义无人知晓,那满壁文字,是用缪斯语书写,记载的,则是茵凡由善良溃变至今的全部过程。
泪水早已流尽,但悲伤却远未到达尽头……
不能凝结成冰晶,那代替泪水,从眼眶中流出的,是血。
?
西方世界,湍流的金水河见证着有史以来最为宏大,也是最为惨烈的战役。
炙热的液态黄金,在七芒星云光芒照耀下反射出从未有过的璀璨光辉,映射在壮观的埃克图大桥,和拥挤之上的人族军人们。
撤军的步伐从未减慢,但影族军在百万凶猛敌军和巨大的炙热火球压迫下,拼死为他们争取着的撤退时间还是太少!
尽力疏导兵将渡河的指挥官们,在此时最希望的,莫过于大桥能够再宽出数倍,好让更多人同时经过。
“弗拉德!你有没有看到苏摩!?如果收到消息,她应该随我们撤离!这是事先说好的!”拖着负伤的双肩,朵丽丝公主神色慌张跑了过来。
“没见着!等等,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看到妻子的伤势,弗拉德痛在心中。
“不要找了,大小姐被一个有着魔鬼身材和魔鬼面容的女人抓去了……”来到二人身边,托皮瑟显得异常沮丧:“俺已经尽力追赶……谁知道那女人竟能变成怪鸟飞走!”
一时间发生了太多太严重的事情,弗拉德有些思维混乱:“你……是说……你追赶了一个身材火辣,相貌丑陋,能变成怪鸟的女人!?”
“那不是重点!”听到托皮瑟带来的消息,朵丽丝心也凉了下来,顿足捶胸又有何用……
她还是没有保护住亲弟弟心爱的女人:“艾瑞……真对不起……”
她长长叹了口气。
眼看最后一队银白色的人族已经撤出了大桥,后面跟着过来的,却只有少数影族士兵,而更多的黑袍战士们则继续留在河对岸奋力抵抗着。
一名影族指挥官跑到弗拉德面前:“弗拉德将军,我王威廉请求您尽快拉断大桥西面的巨剑雕像。”
“你说什么?!”
弗拉德大惊:“应该是桥东先拉断雕像啊!你们的军队还没有撤离怎么能毁桥!?威廉搞什么名堂!?”
“没有必要了……弗拉德将军……”
说话间,满身伤痕的影族指挥官竟流下眼泪大喊起来:“桥对面的防线崩溃得太快了,根本没有可能等军队撤离!如果军队不拼死顶住,根本没可能派人去拉断巨大的石雕……威廉王要赌上全军性命!将敌人阻挡在桥的对岸!”
“我不同意!”
朵丽丝公主大喊着:“我们已经是同一阵线上的了!说好要同进退!”
“朵丽丝……别争了……”
弗拉德似乎从混乱的思维中清醒了过来:“时间容不下我们再多做考虑,威廉的战场经验比我们加起来都多,尊重他的决定吧……相信他是以大局的角度考虑的……”
决定毁桥,弗拉德向指挥官俏胡子下了命令。
“别看着我了!毁吧!”最为残忍的决定,朵丽丝公主强忍悲痛,转身离开了桥头。
俏胡子耸耸肩:“尊重你的意见才看你的嘛……脾气真是大……唉……”
“孕妇都这样。”托皮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