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段玉苒快速的眨了一下眼角,然后头一歪哼哼叽叽地道:“娘,女儿……女儿胸闷得厉害……”
她可是“病”了很久啊,自然是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福身不起的!
三太太先是一愣,随即领会女儿眨眼的意思,干脆撇腿往地上一坐,抱着段玉苒就开始哭起来。
“我可怜的四姐儿啊!老太太、大太太,快去请大夫给四姐儿看看呐!若是四姐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是不想活了!”
段玉苒倒地的时候,太夫人和其他三房太太都吃了一惊,但随即又想到这阵子三房在外面折腾的事儿,又都恼起来。
“哼!好呀!在我面前也耍起这套来了!”太夫人冷哼一声,恼怒地道,“来人啊,用银针扎扎四小姐的手指尖儿,听说这个法子治胸口疼和晕厥最是好!”
狠毒的老太婆!三太太和段玉苒在心里同时骂了一句太夫人!
段玉苒当然不会等人来扎自己的手指头,那不就跟上刑一样了!
轻嘤一声,段玉苒从三太太的怀里撑坐起来,面容没什么精神地细声细气道:“多谢老太太关爱,孙女也只是……只是刚病愈体虚罢了。”
太夫人又哼了一声,没揭穿段玉苒的鬼话!倒是大太太的色微微泛着铁青。
“老三家的,我听说最近你们三房在外面可没少折腾啊?”太夫人沉吟了片刻后拖着声音冷冷地开口问道,“又是租铺子、又是装璜的,难不成是伯爷给了老三差事做?”
按着太夫人话里的意思,那间铺子就是忠勇伯府的产业!若三太太说不是,太夫人就能栽三房一个置私产的大罪!
“老太太明鉴。”段玉苒用好像是下一口就提不下来的声调道,“那铺子是……是孙女的私产。”
“胡说八道!”坐在一旁的四太太按捺不住的尖声道,“三伯与六郎没什么差事可作,三嫂当年嫁过来时嫁妆也少得可怜,你个年轻姑娘哪有钱置私产?莫不是你们一家在平城时私吞那边产业的收益不成?”
说完这句话,四太太的眼神飘向脸色已经不太好的大太太。
“哼!亏得伯爷信任你们一家,每年报上来的帐也从无置疑!”四太太再接再厉地嚷道,“现在想用私吞的钱在外面置办私产,倒叫闺女出来顶着,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未嫁或已嫁女的私产不充入公中,只作为自己的体己随意支配!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四太太自然不能让那间在云罗街上即将开业的铺子变成段玉苒一个人的私产!顺便还可以挑拨大房与三房的关系!
段玉苒抬起头,用眼角瞥了一眼尖酸相的四太太,淡声地道:“四太太怎么忘了,我在平城可是嫁过人的!出嫁前,府里分了铺子与田地给我当嫁妆,加之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及姐妹们送过去的添妆、平安两洲亲族送的贺礼,我手中也是不空的!回到京城后,我想着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便拿出一些钱来做点儿小生意有何不可?这家早晚是要分的,将来三房分得东西都是六哥的,我一个女儿家难不成还指望忠勇伯府或父母、兄长养我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