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皇子是都封王了,但没有皇帝的允许,他们不能在京中开府、不能搬出皇子所!以亲王的身份,还得住在这狭窄的皇子所里,看着硕王在外面住着大大的硕王府,他们能不憋屈吗?
安王和宁王早已大婚,妻妾、嫡庶子女都挤在皇子所的小院里,他们是最着急去封地建府的!吴王、陈王虽有侧妃、庶妃,但他们还未大婚迎娶正妃,倒是不用太着急……为了能够早点儿离开暴风中心,安王与宁王求到了二皇兄硕王那里。
先是安王妃与宁王妃联袂带着礼物来看望段玉苒。
自从嫁给顾衡后,太子妃是段玉苒唯一打过交道妯娌!安王妃与宁王妃出身皆不高,即使她们是皇子妃的身份,却也未被高门世家的内院女眷放在眼里!
夫荣妻贵!不被皇帝重视的皇子,他们的嫡妻也不会被旁人重视!所以,段玉苒参加的、有数的几次高门宴请中,并未见到过安、宁两位王妃!而平日里她们又住在宫中皇子所,段玉苒也不愿意进宫,自然与她们也无交集。现在这两位新晋王妃突然主动来硕王府走动,还令段玉苒觉得挺意外的!
两位王妃拜访当日,顾衡下朝后,段玉苒就跟他说了这事。
“怎么求到你我的头上了?”段玉苒一脸莫名其妙地道,“亲王在封地选址建府,不是得皇上批复允许了才可以吗?即使是求到王爷您这儿来,也是无用吧?再不济,去求监国的太子或东宫的太子妃,也是可以的啊?”
对比安、宁两位王妃的窘况,段玉苒觉得自己这个硕王妃当得简直是太顺风顺水、幸福无边了!并且,对丈夫的崇拜也更深了一层!
净过手、更过衣的顾衡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后笑道:“父皇病中不宜打扰,太子国事繁忙无暇理会此事,他们找到我也是情有可缘。”
段玉苒瞥了一眼顾衡,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到得意之色,反而是理所当然的自信与霸气!似乎是说安王和宁王找他解决这件事就对了!
担心顾衡被眼前的权力和顺遂迷了眼,段玉苒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要谨慎言行!
挨着顾衡坐下,段玉苒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劝道:“我知道阿衡你重兄弟情义,安王与宁王在封地选址建府一事求到你这里,你自也是不能不管。但毕竟阿衡你也只是皇上与太子的臣子,安王与宁王的事你找个机会在皇上和太子面前提一提就是了,也别太勉强相帮。免得生出嫌隙。”
这涉及到兄弟情义和男人的面子问题,段玉苒也不好说得太直白,免得顾衡误会她挑拨离间他们兄弟、父子情分。
顾衡笑着摸了摸段玉苒光滑的脸颊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今日身子可还好?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见他岔开话题,段玉苒便也不再多劝,她选择相信顾衡。
太子妃知道段玉苒有孕,曾派人送来了许多补品,但顾衡却命许德令都收拾起来扔到库房里,暂不准拿出来使用!安、宁两位王妃送来的礼物同样也遭到了此种处置!
对此,段玉苒想问句“为什么”,却又不想听到乌糟的事儿吓坏肚子里的宝宝,所以干脆闭嘴不问!
看似安稳、实则暗潮汹涌的日子又流逝了几日后,忠勇伯府突然出了大事!确切的说,是忠勇伯府二房出了大事!
段玉枫与那位张小姐的亲事定下来后,双方便开始走各种礼节程序。原本应该顺顺利利的事,却被一名女子的死给破坏了!
三月十二这天,一名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女来到忠勇伯府求见二太太,自报家门是鹤山书院博士之女仇氏。这仇氏称自己与大爷段玉枫已经私定终身,并且有了月余身孕!二太太听了仇氏所述自然是恼羞成怒,只当是不知羞耻的女子来讹辱自己的儿子,命仆妇将仇氏扭推出了忠勇伯府!谁知这仇氏是个烈性的,绕到伯府正门一头撞在石狮子上毙命!仇家人闻讯赶来,见女儿已死,而且还是一尸两命,当下便闹了起来!
虽说伯府内里已经分开,但二房出了这种事,坏名声的还是整个忠勇伯府!
这件事沸沸扬扬的闹了许久,还惊动了病中的皇帝将忠勇伯叫去训斥其治家不严!忠勇伯夫人和二太太都被气得病倒了……
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段玉苒要是装不知道的窝在家里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忠勇伯府也是自己的“娘家”!
跟顾衡打过招呼后,段玉苒便乘马车去了忠勇伯府。
到了伯府,接待段玉苒的依旧是二.奶奶温氏,而温氏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又消瘦和憔悴了许多。
段玉苒在温氏的陪同下先去看望了忠勇伯夫人和二太太。忠勇伯夫人还好,对段玉苒的探望客气了几句,而二太太那边这直接就是不见!
“自从过了年,家里的事就没断过。”温氏与段玉苒回了松院正房坐下后,苦笑地道,“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四房那边倒喊着要分家了。”
“这家不是早就已经分了吗?还分什么?”段玉苒冷哼地道,“这是准备撕撸到明面上了?”
温氏无奈地道:“虽说将分家之事摆到明面上是早晚的事,但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机。”
段玉苒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件事蹊跷得很。那张夫人早不保媒、晚不保媒,正像二嫂子所说的那样,非要在皇上生病的消息传出后跳出来保媒!过去反对分家最厉害的就是四叔父,可这一次却是四房喊着要分家……不知道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牵扯。”
温氏听了面露惊讶之色,眸光也闪烁不停!
段玉苒摇头笑了笑,望着温氏道:“许是怀孕后空闲时间多,总是爱胡思乱想,二嫂子听了也别当真。”
“哪里……怎么会……”温氏勉强地笑应道,“王妃所言似乎……挺有道理的。”
段玉苒垂下头用帕子压了压鼻端,心想:当然有道理了!是我家阿衡告诉我的啊!